送完叶书记回去后,在回家路上,大李有意地问了一句:“去我家吃饭吧?你嫂子说要感谢你。”
“这种事儿太小了,没关系的,一个电话的事而已,以后有机会再吃,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家陪你弟妹,我得回去。”
对于一个省委书记的秘书来说,这种事还真的不算事,他甚至不需要亲自打电话,如果有时间,他只需要去那个地方走一走,人家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在所有人眼中,王成就是叶书记的代表,王成的背后就写着“叶书记”三个字。
“叫上弟妹、叫上你岳母,一起到我家去吃饭吧,走,我们去接她们。”
说完这话刚好碰到堵车,大李也懒得等待。从方向盘底下掏出一个遥控器,按响了警笛,马上就近的交警便过来,敬了个礼,引导着车子穿过车流离开了。
这也是专车安装警报的一大原因,在某些时候的确可以省事。
把王成的岳母接上后,大李开着车直接“干”到了省军区。
省军区的哨兵们早就认识这块车牌了,直接放行。可以这样说,只要是在省内、有哨兵站岗的地方,他们都认识这块车牌。当然也有不认识的,之前叶书记去某学校调研时,学校的安保人员就因为不认识这块车牌而把他拦下来了。
到了家里,大李家嫂子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大李的爸妈也在准备着些什么。
大李笑着说:“随便坐、随便坐,今晚我们就不喝茅台,喝点五粮液吧?要么喝梦六、梦九也行?反正酒不缺,你说喝啥就喝啥。”
“我们这样天天喝酒也不好,少喝点吧,要不今天喝点啤的?”
“嘿嘿,啤酒相对来说不怎么健康,还是喝白的健康,我们这样已经算很节制了,你看厅里面有些处长,一个月能有四五天在家里吃饭就算很好了,为什么这么多体制内的夫妻婚姻出问题?就是因为长年累月、三天两头在外面应酬,这谁受得了呀?”
“啤的、白的都不健康,只要是酒,喝多了都不健康,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讨论了吧?我们待会儿就喝一点点白的,待会再喝点啤的漱口。”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先喝点白的。”
大李家嫂子从厨房端了一盆水果过来,很热情地说:“弟妹啊,今天可得谢谢老弟了,要不是他一个电话,估摸着我得被欺负死,你还别说,这省委书记的秘书就是管用,我们老总亲自到我办公室来赔罪,那笑脸堆着呀,据办公室其他同事说,那是这几年从来没有。在国企上班,等级观念更严重。以后啊,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都知道我弟弟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欺负我了。”
李木子不懂这里头的具体情况,但她仍然笑着回答:“嫂子过奖了,他还得和大李哥多学习呢,以后只要用得上他地方,嫂子尽管用,没关系的,我批准了。”
吃饭时,大李哥的爸爸说:“王秘书,王大侄,像我啊、有时要的就是一口气,有的时候我们不在于事情的结果,只在于这个事情所带来的其他影响。比如之前有个亲戚关在看守所,他想要在里头被关照关照,于是他家里的亲戚找到我,我知道想要怎么特别照顾他是不可能的,但我仍然把看守所的那个管教和看守所的负责人叫出来吃饭了,为什么?求的就是一个面子。人生在世,面子是必不可少的,我不能像别人那么豁达,我不能免俗。”
王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话,他只好苦笑着说,“伯伯,您说的对,我理解,我特别理解。”
大李的父亲继续说,“所以啊,你看我们家说钱吧,不算多,但足够用。也不在于你嫂子去赚那几个钱,也不在于你嫂子有什么编制不编制,对我们来说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你嫂子在单位那口气得争啊,哪怕就是把今天这个事办成了,你嫂子明天就辞职,那也得办。人情往来,就是这么奇怪。”
这下王成就更尴尬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和评判这一番话。
李木子和他妈妈对视了一眼,低着头吃饭。
为了转移话题,王成赶紧抬了一杯酒,对大李的父亲说,“伯父,其实这事儿真的没有什么的,我和大李哥是好兄弟,只要您用得上的地方,只要事情合情合理合法,我一定会帮。”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李吧,毕竟还是在封闭系统工作,接触到的人和事都有限,他不像你,你平时都能接触到纪的事我绝对不会找你。”
喝了会酒后,大李鬼鬼祟祟的拉着王成说,“我们去开个黑吧?”
王成愣住了,“开黑?开什么黑?”
“不会吧?你连上网都不知道,这是黑话、行话呀。”
“不去、不去,这都喝了酒,回去睡觉。吧每天的生活工作已经这么紧绷了,还有时间跟你去网吧开黑?再说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王成说着,便在路边招了一辆车,和家里人上车回家了,现在他住的小区距离老城区有一段路程,因此他最近也很少出来吃饭吃夜宵了,因为回家不方便。
去年某个月,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自己晚上出来吃饭吃夜宵,光打车的费用一个月平均都两三千了,身体累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