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段时间,新的省长已经完全适应了道南的工作节奏。
叶书记和他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但这种看似“不错”关系仅仅维持了两个月,在两个月后的某一次常委会结束后,叶书记出来时面色严肃,省长过了很久才出来、表情也严肃,只不过从那次会议之后,两人的关系到了冰点。
从那之后,细心的人就发现了:有书记的地方没有省长;有省长的地方就没有书记,身边人也默契地遵守着这个“定则”。
再之后,就演变成了N个传说,有一个传说如此的:传说是省长想在安昌建一个市民广场,但叶书记认为那太过于劳民伤财了,且现在的财政紧张,便一票否决。
两人为此在会议上差点大动干戈,好在两人都有着成熟的政治立场和政治经验,虽当时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心底从此结下梁子。
在省里,叶书记仍然道南的老大,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不管二把手再怎么强势,书记就是书记。所以暂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格局。
叶书记在财政支出审批工作上是十分谨慎的,他一直认为土地财政土崩瓦解后,地方的经济都在艰难的缓慢恢复期,没有必要大张铺张浪费。
这段时间,王成和大李走的十分近,因为叶书记时常突击调研,所以他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而那位新来的开道车司机,却一直融入不了,哪怕后来王成也试着和他搞好关系,但始终未果。
这就好像是一个稳固的双人恋人关系,有一个不讨喜的人插进来,总是不得劲。
所以三个人的团体就变成两个人。好在开道车驾驶员性格比较内向,平时也不咋说话,总在车上玩游戏。
大李突然问王成:“老弟,你知道老板前两天说了什么不?”
王成没好气地回答:“我上哪知道去?”
大李鬼鬼祟祟地说:“前段时间你在办公室,叶书记让我送他去机场,刚好省长打电话给叶书记,那是我第一次看叶书记如此不耐烦。”
王成觉得大李大惊小怪了。他不以为然地说:“这种消息已经传了很多了,但我觉得这两个人没有其他的事,只是一种政见上的分歧而已。叶书记偏稳健,省长偏激进,两个人都没有错。”
“老弟,我啥也不懂,但我保障的是叶书记,那肯定一切跟着叶书记走,哪怕叶书记现在叫我去打谁,那我绝对二话不说,开车门我就给他两个旋风腿。”
聊到这,王成恶趣味来了,他问:“你们警卫局会武功不?话说如果你们不会武功怎么保卫别人呢?”
“武功倒不见得有,但帝都海里那些肯定是有武功的,我之前跟他们吃饭,亲眼见过一个帝都海里的保镖,从三层楼的楼梯直接一脚跳到一楼,当时就给我震撼到了。我们平时也就是比正常人多一些基础性训练,身体反应比别人敏捷而已,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王成哈哈大笑。
大李继续说,“你说像我们打个两三个普通人那肯定不在话下,但你说对方来个十个二十个,围在一起圈踢,那谁也受不了啊。”
“不过以我对帝都海里保镖的了解,他们应该一个人可以对付个七八个人,之前看他们跳的时候,都正常着装、穿着正常靴子,一脚从三楼直接到一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真正看到的,跟拍电影一样。”
“有这么神奇?这和那跑酷不是一样的。”
“这能一样吗?我和你说,咱警卫系统的人就是大熊猫,全国警卫系统一起才两万人,那咱也是国宝呀!再不济也是省宝。”
“你看省厅这么多单位,只有咱省警卫局是单独办公楼,这是说明咱重要啊,帝都领导来过道南的领导,咱基本都都见过,任何够级别的领导,只要他来到南,必须要我们做警卫。”
看着大李得意的样子完成,王成心里十分温暖,这种烟火气其实是这种行政单位少有的。
两个人聊着又聊到了未来的走向,大李很诚恳的问王成:“我们老板在道南应该还有个两年多左右,如果他能突破天花板,那么一切豁然开朗。否则,那基本上就地退休了,以叶书记的性格肯定会留在道南养老,那你是想继续跟着他,还是想到地方去呢?”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叶书记早就安排好了,但王成不想说,有些实话只能自己知道。这不是城府,是自保而已。
王成有的时候经常会感觉自己心理年龄比同龄人老的太多了,思想老就代表着清醒。越清醒,活的越痛苦,所以古人常说难得糊涂。
被大李这一说,王成也的确开始想起了自己未来之路。
按照叶书记之前的指示,无非是到地方挂个职,接下来的路就得靠自己了。
领导一般只会帮一次两次忙,不可能次次都帮。
王成想到这,又想起了之前在省军区大院时认识的一位驾驶员,他是以前副省长、公安厅厅长的驾驶员。在副省长退休前,便问他需不需要安排什么事?他脑子一抽,来了句“帮我弟弟安排工作就行”,于是领导便帮他弟弟安排了工作,等他转业的时候再想安排,已经没有机会了。
沉思间,叶书记从会议室走出来了,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