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叶省长送回家,王成直接去丈母娘家了,在路上,王成和家里人打了电话。
自从当秘书那刻起,他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是自己的了,父母也表示理解。
回到岳父母家,小舅子已经在家坐着了,一家人等着王成吃饭。李木子下午就回来了,这会正看春晚呢。
“爸妈、老弟、媳妇,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等这么久。”
“没事没事,你也是太忙了,快,来吃饭。”岳父起身去厨房把炖的汤端出来了。
每个人杯子里都倒了点酒,王成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会醉意更加明显了。
“什么时候要回老家吧?你父母俩人在老家,也很孤单。”岳父问,他刚刚已经和王成父母通过视频了。
吃完饭,王成主动去厨房收拾东西了,完事后又躺在沙发上准备眯一会,这时,电话不断。
在没当秘书前,过年期间也就个别地方干部会亲自打电话过来拜年。会打电话过来的地方干部,要么是不了解他的“含权量”、要么是看中他的未来预期、想要提前搞好关系。
而如今当了秘书,电话多得没听,朋友圈里很多几百年不联系的人,微信也来了,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趋X避X,永远是人性最真实的特点。
应付完这些电话,王成看了眼手机,已经快要到十二点了。
又坐了一会,就准备回家了。
到了军区家属院,大院张灯结彩,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到家后,李木子在刷着手机,突然说:“我靠,我一个闺蜜被网暴了。这大过年的…”
王成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李木子闺蜜在短视频平台上上传了一则开豪车的视频,底下清一色评论“请问是几号技师”、“说吧,多少钱包钟”…
李木子闺蜜一气之下,就和网友死磕,结果被扒了,她闺蜜的爸爸退休前是个小领导。
“你闺蜜也是,没事哂那玩意干啥?她那车是自己的吗?”王成借着酒劲,躺在床上问。
“不是她的,她家钱都在房子上,他爸妈买了两三套房子,她家车就一台奔驰,这车是我们一个朋友的。”
“现在就业环境不好,本身大家都挺焦虑的,看到这种东西,可不就开怼了?你闺蜜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成熟,要成熟点哇!”
“但我闺蜜也没啥事啊,这些网暴者犯法吧?”
王成起身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长期以来,网络暴力一直是网络治理的难点和痛点,其维权成本高、证据收集困难、认定标准模糊,很多人被“按键伤人”后常常痛苦不堪。网络暴力的施加者往往是躲在互联网背后的,因为具有一定的隐蔽性,所以在对某个人或某个事件进行攻击、辱骂、威胁、散布谣言的过程里无所顾忌。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严重,就报警吧,也没别的办法了。”
王成又想到了自己写书那点事。
他一直不愿意写那种不合客观存在的文章,之前他陪领导去看守所调研时,看到两件事印象挺深。
第一件事是:有个人的媳妇出轨后,便使用暴力殴打对方,男方清醒后道歉取得谅解,俩人没离婚;过了几天男人越想越气又把女人殴打了一顿,造成重伤,清醒后再次道歉、女方也没有报警,事情也不大。再过了几天,女人看着对方又有动手倾向,便在家人陪同下与男方协议离婚,因为分了男方的财产,男人越想越气,拿刀把女人手砍了,据说检察院建议量刑七年多。
王成问他当时为什么不去问问律师、为什么三番五次这么不理智?他说因为平时爱看小说、看了一些小说情节里描写得那般后,意识里觉得女方出轨就不该分财产,因为小说都是这样写的,而且小说里女方出轨都是净身出户,凭啥他…
另一件事是:几个小年轻看了一些小说后,热血沸腾,连夜组建帮派,模仿小说里的情节,在街头横行,认为“我们是XX帮”,在街上把白了一眼自己的老爷爷砍伤。最后以黑社会团伙组织为名,建议量刑全部三年往上,因为同案犯不能关在同一个监室,调研时看到他们时,有一个眼睛都被打肿了。
领导问情况,管教民警无奈地说:“在里头说话也很冲,动不动这个少那个少,这里头还能当少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打打杀杀?关禁闭都没用,搞死…”
一些时候,对于一些没有分辨能力和相关专业素养的来说,一些东西就是“毒药”。
王成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人还是要有节操…”
没一会儿,李木子闺蜜打电话来了。
“老公,我闺蜜问你能不能帮个忙啊?这都大过年的,她心情也不好…”
“你这么多闺蜜,咋…不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帮,也帮不了…当然,也许这种大概率会刑事自诉,如果如此,就让她赶紧固定证据,先录屏,等初六初七去公证处做公证。想报案的话,去报案也行…”
王成说。
“好,那我对我闺蜜说。”李木子拿起手机刚要打电话过去,被王成叫住了。
“叫她别去闹了,现在开始沉默,要沉得住气,还有一个,下次别发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