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夜宵店门口,王成竟然接到省纪委书记秘书的电话。他看了一眼胡大强,指了指手机,然后到一旁小声地接起来。
“王处,你还在帝都吧?有个事和你说下,你老板的司机,那个小朱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们这收到点他的材料,估摸着后天你老板回来,我老板要找你老板坐一坐。”他问。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他每天都和我们在一起,我认为他不太可能犯错,我觉得他人还是很真诚,很踏实的。”王成赶紧解释道。
“那我真的不清楚了,他有一封信访件,好像说在外面违规经商。你问问吧,别出事了,你老板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这要是真的,他就真的废了。”
挂完电话的王成很紧张、也很不知所措,这会儿该怎么办呢?如果不提醒,是不是太不义气了,但如果提醒的话,又可能违规。
想了半天,他还是给朱朗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朱朗品质是好的,如果对方真有事,那能劝一点是一点。
“你还在帝都吧?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有事吗?”朱朗电话里的声音洪亮。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王成直言不讳。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真没有啊,怎么了?你快说?”朱朗语气很无辜,就像真的被诬陷了一般。
“你是不是在外头搞了点什么啊?你要如实说诶,别到时候出问题,我刚听朋友聊起来,你…”王成干脆直接问了。
“搞点什么?我能搞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和我战友投资过一个某狗的直播公司,那玩意我早忘了,我投了十来万块,就没有再去管了,不过据说后来亏得差不多,那会我们还闹了呢,我一直就表示要退股,但是我战友直接厚着脸皮说已经没钱了,嘎别人没钱我不能按着人家给吧?想了想那就算了,但我以与公司没啥瓜葛了;那十万还是你嫂子给的。”
最后他又说:“可是不太可能被别人知道这些啊,知道我投资了直播公司的就这个战友和另一个也在搞直播的战友,我虽然因为他没帮我骂过他,他也不至于告我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本人建议哈,你赶紧和老板解释下吧,这件事万一发酵了就不好了,毕竟咱老板是啥样的人你也知道,最好在他知道前赶紧把一些事说清楚捋清楚,该断舍离的要赶紧断舍离,拖不得了。”王成提醒朱朗。
“谢谢兄弟,幸好你提醒我,我是真的忘记这件事了。给你添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我明天一早就和老板汇报这件事,这开不得玩笑,要是因为这事出了事,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挂完电话的王成没有多说什么,他安静地看着手机,其实吧,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每一个选择就像是下赌注,这些年,他看过太多干部下输了,要么彻底边缘化,要么就直接进去了!
所以,很多选择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
他打开手机,给朱朗又发了一条消息:你还是好好想想,和你战友也说清楚,这件事不能再闹幺蛾子了。
随后大步迈入了夜宵店。
包厢内,大家都坐齐了。
“来来来,这是我们道南二把手的大秘书王成。”胡大强的朋友把王成叫到了身边。
直到现在,王成还不知道胡大强朋友的名字。
“兄弟,忘记和你自我介绍了,我叫李特,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这位是你学长,部办公厅的徐辰军;那位是清华的,部政研室的李国浩;那位是你学弟、部十一局的苏陆。”
王成和他们一一握手。
男人之间的友谊很朴实,喝点酒就能称兄道弟了。
王成对喝白酒有一定研究,虽然酒量不行,但耐在敢喝。
“妈的不喝完养鱼啊?给我喝啊,不能丢人大的脸啊,我可爱的师弟。”徐辰军起哄。
王成一直叮嘱自己别喝多,这要万一喝多,明天起不来,那就彻底完犊子了!在领导面前工作可不敢失态,可不敢乱来。
但师兄在起哄下,他还是喝了一杯。
见过体制内喝大酒的都知道,到了后头基本上都是“拎壶冲”。
总之喝完白的喝啤的,喝倒一个算一个。
“我们在部里压力很大啊,你看我们这头发掉的,唉!要老命哦!哪像你们,潇洒得很!”徐辰军倒起了苦水。
几人快吃完夜宵的时候,王成起身去买单了。
他觉得自己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请吃顿饭是应该的。
胡大强看到了,他赶紧起身往外走:“这小子肯定买单去了,今天肯定我来我来。”
于是乎,就出现了大家抢着买单的场景,王成进门时,他们还在为谁去买单而争执。
“你就买完单了?”
“没事,第一次和大家见面,买个单不是应该的,来来来,继续喝,这些啤酒都付完了钱哈。”王成招呼着大家继续喝酒。
刚刚那一顿夜宵吃了他不少钱,但这个时候就别计较这些了!
一群人继续嘻嘻哈哈吃了一个小时。
回驻京办时,已经两点多了。
“你们去哪儿?”胡大强问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