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记听着王成说的这些话,内心很激动。当这么大的领导,要听好话很简单,身边基本没有人说不好的话;要听真话反而难得了。
“小王,我身边能有说真话的人,属实难得。我干到现在,已经很难听到真话了。来,今天咱爷俩好好聊聊。”叶书记主动喝了一口酒,他很高兴。
“首长,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我的想法就是这些。”
“你在秘书处工作这么久了,有什么感受吗?”
王成喝了点酒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笑着说:“唉,体制内都一样,也难熬,没有背景,在再好的单位也只能保证到达某一个天花板而已。我在秘书处工作这么久,也算被磨平了棱角,我没有太多的想法,首长,讲真我都不确定能保障您多久,我自己能力不足,一切都在摸索。”
“哈哈,你能这样讲说明你内心坦荡,你说的没错,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提谁都是提,为什么不提自己人呢?提自己人多放心呐?久而久之就导致了某种情况的发生,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们要辩证地去看。”
俩人聊了好一会儿,酒喝完了、菜也吃了不少。
王成把东西收拾好后,又把垃圾带到了自己房间,这才回来保障叶书记休息。
…
凌晨一点多,王成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是熊小敏副秘书长他们回来了。估摸着喝花酒去了。
安州号称“道南省小香港”,里头的娱乐行业特别发达,各种夜总会、酒吧一应俱全。据说承接了不少东G时期转移过来的项目。
因此有不少人一到周五就爱开车往安州跑。
天一亮,王成就在闹钟的呼唤中醒来,每天早上洗个热水澡是必备程序,洗个热水澡能够提神醒脑。
他也明白朱朗让他备着那些东西的用处了。
几乎是一路无言,吃过早餐就往高铁站跑。叶书记没有说过多的话。
到了高铁站,叶书记转身对王平书记说:“你们要好自为之。”
原本王平据说想冲副部,名单都由省里报帝都了,这会估摸着没什么戏了。而且搞不好还要出事。
那头,朱朗接到了省委办和王成的电话,他跟着车队来到了高铁站接叶书记。四台车,依次排着队过来了。
这会,有仔细的旅客就会发现:高铁站送站口,别的车送完旅客就走了,不敢停车,但此刻却有几台车在这停着,交警仿佛就没看到这几台车似的。车内的司机都下车抽烟解闷了。
高铁站的工作人员等候多时后,其中一位走到朱朗面前说:“还有五分钟到。”
朱朗他们立刻上车启动了车子,最前头的警车也亮了警灯。
一般来说,都是副部级,但可不是谁都有开道车的。比如高院和省检一把手就没有。而普通省副职一定有;比如人大的这些副职有,政协的副职有没有还看各地实际操作。
条例规定正部以上才能如此配备,但实际上各地的条例都不同。又比如,根据规定:副省部级退休后两人一台专车,可很多省份实际操作中,其退休后仍然一人一部专车、一位专车驾驶员。
高铁缓缓停下,王成看到高铁站台附近有几个人站着,正笑盈盈地在车厢标号处。
高铁一停下,这几个人就上前。
“叶书记,您好,我是高铁站值班站长郭率。”
叶书记伸出双手握了握,随后坐着站台中转车次的直梯,到了检票闸机口,又穿过候车大厅,来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子旁边。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
叶书记办公室,熊小敏副秘书长正在汇报工作,叶书记对他早有不满,但毕竟只是个副书记,根基不深,还得顾忌很多,即使对熊小敏不满,只要没撕破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他早就听说熊小敏在外造谣生事,对送到自己跟前的材料,是区别对待,有些和他关系不好的领导,递过来的材料往往被压上个一周两周是常有的事。
他还常去外头喝大酒,这种本土成长起来的干部又不能不防。因此叶书记也挺憋屈,他为什么会选王成?还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秘书也和之前的秘书一般,和他们穿一条裤子。这样自己这个副书记就真的成“聋子瞎子了”。
可别小看副秘书长和专职秘书,自己的一切行程都是他们把握。讲句不好听的,这俩人要是有意要卖自己,那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他很后怕。
他现在对王成算是有待放心了,他感觉得到熊小敏对王成的厌恶。
“小敏呐!这次去安州也是书记的意思,我估计着对安州马上就要开始进行反腐了,你算是我的大秘了,你和安州有什么牵连吧?”
熊小敏一脸坦然,他笑着说:“感谢书记的关心与挂念,我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您放心,我干干净净做人,坦坦荡荡做事,一点问题没有,我经得住任何考验。当然,这些都是在您的影响和教导下形成的价值观。”
叶书记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这俩人隔这演狂飙呢。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聊斋呢。
“好,好,好,没有就好,你也是我自己人,我给你提个醒呢!不要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