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连连磕头道:“大哥我真的不会那样!”
“最好是这样。”
余芒芒的下马威配合上她的长相真的很有威慑力,裴丰年就算有那么一点坏心思也全都吓没影了,一个劲儿地把头往地上磕,磕破了一层油皮,血丝不断渗出来。
余芒芒就看着他磕,等他磕的什么力气都没了,才开口道:“行了,那个床头柜里有消炎药,你自己上点药,疼也咬牙忍着,别打扰别人休息听见吗。”
裴丰年连连点头,一个劲儿的向余芒芒道谢。
余芒芒敷衍了几句便躺下了。
裴丰年咬着牙给自己上完了药,也不敢到空床上去睡,缩在窗子和床之间的缝隙里抽搭了几声,然后累的睡着了。
周苒低声道:“项社长。”
项江明:“怎么了学妹?”
周苒轻咳一声:“不太对劲。”
项江明:“嗯,我也觉得,如果我和他都将血弄到了画上,且都活下来了,那这死亡条件未免太不严谨了。”
周苒:“是的,所以我想,如果将血沾在画上根本不是死亡条件呢?这里从没有人说过确切的死亡条件,一直是咱们在猜测而已,万一,我是说万一,被拉进画里才会给出提示信息呢?”
项江明:“但这太冒险了。”
周苒:“是,但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冒险。我们明天去三层看一看吧,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必须从画上下手了。”
项江明嗯了一声,“到时候我进去吧。”
周苒:“好。”
项江明嘴巴瘪了瘪:“你怎么这么爽快啊。”
周苒:“我也去
。”
项江明闻言,瞬间泪眼汪汪,拉住她的手臂抹眼泪:“姐姐你真好,但是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请让我来保护姐姐吧!”
余芒芒睁开一只眼,喂了一句:“你俩谁都不用去,赶紧睡觉,演什么黄金档狗血剧呢!”
项江明吐了下舌头,“她没睡啊,我以为她睡了。”说完朝周苒呲牙笑了笑,说了句学妹晚安,然后一头扎进枕头里睡了。
余芒芒:“他高三?”
周苒:“嗯。”
余芒芒:“让他志愿填戏剧学院吧,保证录取。”
周苒猜到余芒芒会这么说了,但还是没忍住笑了,说我会建议他去试试的。
余芒芒说完也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从两边传来,余芒芒和项江明都睡着了,只剩下周苒眼睛还睁着。
周苒每天的睡眠需求时间并不长,而且昨晚听着项江明的吹奏声入睡的,睡得很沉,故而这会儿并不是很困,于是盯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
一直到清晨四点半,周苒才把眼睛闭上了,可刚闭上一会儿,耳边却隐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声音似乎是从三楼传来的,分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在哭,嘴里不断重复着‘为什么’‘我不够爱你’‘比我好!’之类的话。
这声音时远时近,很难捕捉,若不是她现在醒着根本听不到那个声音。周苒皱眉,果断地开启了耳聪目明的技能。
那声音依旧很小,但终于是清晰了。
男人哭声压抑,控诉道:“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难道不够爱你吗!”
“他哪里比我好,为什么要离开我!”
“不,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我要你爱我,留在我身边,只爱我!”
随后,女人便开始尖叫,有锐器刨开皮肤的噗嗤声,还有手掌拍着地板的求饶声。
周苒眉头锁的越来越深。
这些声音持续了大概五分钟,随后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屋外的雨还在哗哗地落。
周苒思索了片刻,叫醒了项江明。
项江明睁开眼:“怎么了?”
周苒:“我们上去看看吧。”
项江明没问那么多,嗯了一声就坐了起来,跟着周苒往外走。
天还没亮,两个人轻着手
脚走出来,顺着二楼的楼梯慢慢往三楼挪。
周苒将刚刚听见的声音告诉了项江明。
项江明:“你是说,男主人被女主人绿了?然后男主人恼羞成怒杀了女主人,但他又发现他爱她,所以创作了那么多的雕塑和画来留作纪念。”
周苒:“大概是这样的。可我总觉得,雕塑和画并不是相同的画风,雕塑的脸很清晰且女人的身子大都残缺不全,但画里的脸却模糊,身体完整,似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周苒顿了顿,然后道:“项社长,我想印证一下一个猜想。”
楼梯上听不到外面的雨声,四周非常的安静,仿佛黑暗将声音全都吸走了,两个人的周围陷入了无边的死寂。
项江明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揉着胳膊道:“你是说,雕塑和画分别出自男主人和女主人之手?”
周苒:“嗯,如果女主人是被男主人残杀了,那她做出的画里有提示信息这个猜想就可以成立。”
项江明:“我们逮住男主人问问?”
周苒:“问他他未必会说。”
项江明:“要不咱们威胁他,骂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