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觉是周平庭从未拥有过的。
他呆了呆,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摸摸鼻子说:“你是谁。”
林酒儿说:“周先生的客人。”
“你认识我爸?”
林酒儿挑眉走进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说:“不认识他,怎么会来这里。”仿佛在说你问的什么蠢问题。
周平庭看着林酒儿坐下,忍不住说:“我让你坐下了吗?
“你干嘛一副旧时代大少爷的做派,你不让我坐我就不能坐了吗?”
“……”周平庭一噎,一时找不到词回答。
林酒儿说:“你叫我上来干什么?”
平日周家来人,不论是谁都对他还有他父亲毕恭毕敬,所有人都向着他宠着他,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这么任意妄为的,不把他当回事的人,这种感觉很奇怪。
周平庭气势上莫名矮了半截,他老老实实说:“我一个人无聊,所以叫你来聊聊天。”
林酒儿靠在沙发上,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抬起手掌拖着下巴说:“两个人这么干坐着也一样无聊。”
“你为什么在我家。”想了一会儿,周平庭终于知道该问点什么了。
林酒儿随意地说:“得罪了一些人,来你家避避风头。”
“啊?”
“有人想欺负我,我用切牛排的刀捅了他,这人最近估计要报复我,我就跑你家来避避风头。”拉家常似的。
周平庭惊讶地追问说:“你捅伤了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啊。”
“他连你都打不过?”倒不是周平庭期待林酒儿被对方打,而是他觉得她很瘦弱,对方怎么会乖乖被捅了那么多下,同时又很佩服她的勇敢。
林酒儿耸耸肩说:“他一心想着干坏事,没防备被我捅,后来想反抗也没法子了,我都把他捅成马蜂窝了。”
“那他死了吗?”周平庭聚精会神的追问。
旁边的助理一脸惊愕,生怕家里来了个什么杀人凶手,连忙站在周平庭旁边,随时拦着点。
林酒儿看了看指甲,闲谈道:“死不了,我看着位置呢,都是轻伤,顶多流点血,需要养一养。”
“你爸妈不管你吗,你来这里,他们不找你?”
林酒儿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他们给我下/药把我送到那人身边的。”
“……”
周平庭和他的助理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周平庭,这种事情他只在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过,听到这里气愤地说:“你父母也太不是人了!”怎么会有父母这么禽兽!
林酒儿说:“可能是因为不是亲生的,我是他们收养来的。”
“啊……”
旁边的助理听得入神,他忍不住说:“就算是收养的,也没资格对你做这种事!”
林酒儿笑着说:“是啊,所以我就来周先生家躲一躲,我父母和那个欺负我的人都惹不起周先生。”
周平庭豪爽地说:“只要你想,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俩人已经被林酒儿的事情给牵动,生怕她再次回到那乌七八糟的生活里遭罪。
这个女孩也太可怜了。
虽然当事人表现的很平静无畏,并没那么在意,但三言两语已经让听众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周怀亦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一般这个点是儿子用晚餐的时候。
只是他没想到,儿子一边用餐一边和林酒儿有说有笑,仿佛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周平庭看着站在餐厅入口的父亲,招招手对他说:“爸,你回来了,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们也刚吃没多久。”
周怀亦指了指林酒儿说:“你叫她跟你一块用餐的?”
一般情况下,儿子不和其他人一起吃饭,有点小洁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身体很脆弱,家里人怕和别人混吃会感染点什么他承受不起的细菌之类的。
林酒儿喝口汤,没作声,问的又不是她。
周平庭笑着说:“对啊,我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让酒儿跟我一起吃,她特别有趣。”
周怀亦平日里见到儿子都是一副很丧的模样,仿佛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意思,甚至之前做了几次手术后他都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识,虽然救过来后像是没这么想过一样,依旧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但真的很少见到他笑得这么真,从前的笑意有点像是为了让他安心,但现在的笑直达眼底,是真诚的发自肺腑的在开心。
他很快乐。
他看得出来。
最起码他现在是快乐的。
周怀亦心中复杂的看一眼面无表情用餐的林酒儿说:“你们先吃,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
“好的。”
周怀亦离开后,让管家把林酒儿来到和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说给他听。
“她来了后都做了什么。”让儿子一脸交到了知心朋友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周平庭:她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