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哥!”成亲这么久, 三清一直都觉得自己比陈景聪明,平时两人斗斗嘴或是她故意要气一气他的时候,都是只有陈景依着她的份儿, 像此时此刻这样被陈景一句话说得愣在当场的时候, 还真是少有。
也许是三清的表情太惊讶,也或许是她的语气过于诧异, 陈景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是不大好,实在是酸得有些离谱了。可这会儿正是要紧的时候, 谁退一步谁就算怂了,陈景自然是不肯让步, 只能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着。
“吃醋了?真吃醋了啊?”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三清不说, 两人成亲这么久,陈景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自持的,尤其他又比自己大十岁, 有时候两人独处, 三清都会有种这人老把自己当孩子哄的感觉。现在突然调转了个儿, 换成他幼稚一回, 三清岂能轻易错过。
“没有, 我吃什么醋啊。我,我……”吃醋?陈景回来的路上只顾着心里那点儿隐约的不舒服,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是在吃醋。现在被三清一句话捅破之后, 想否认都莫名心虚, 自己这样应当就是吃醋了吧。
“我什么啊?二爷, 您别结巴, 有什么话你跟清儿说,清儿不笑话您。”为了能一鼓作气把陈景给压制住,三清头一回用这么腻歪的腔调来调侃他, 就是想看看他被自己气得不行,却又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
毕竟最近一两月日子实在过得有些平淡,两人同在屋里,他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晚上也总是乏善可陈没劲得很。就算今天过节叫了那么多人来家里吃饭,她也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看来缺的就是这个劲儿,既然他开了头那就更加不能放过他。
三清想是想得很美,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她此时再是占理儿,再是能笑话陈景,可到底陈景才是要出力的那一个。
尤其三清一声清儿简直就是绷断陈景理智的最后一根弦,这会儿说他是又羞又臊也好,说他是想恼羞成怒也罢,或者他就是想靠一场热烈的爱的鼓掌来把这事遮过去也行,反正三清还没捞着笑话他的机会,就被陈景扛到床上去。
中秋节的后半夜注定是忙碌的,被三清笑得不轻的陈景除了床上没别的地儿撒气,就只能拉着三清要了一回又一回,嘴上荤话浑话没断过。
到最后三清都看开了,也不再非要在床上跟他争个高低输赢,就咸鱼一般躺着,任凭他把自己翻过来颠过去的闹腾,反正闹完了也是他收拾,爱咋咋地吧。
好在陈景是个体面人,闹完这么一大场还知道收尾,抱起浑身软绵绵的人就去了后头角房里梳洗。三清手脚都攀附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步子晃荡,他说擦擦身子就擦,他说抬抬手便抬,可要她主动用用力却是不能够的。
三清到底是个成年人,这般不管不顾的垮在陈景身上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架不住陈景愿意宠着惯着,一桶水从热磨蹭到快凉了才让她一身洗得清清爽爽舒舒服服的。自己凑合剩的小半桶半凉的水囫囵洗了个澡,便又抱着人回房去。
两人都累得够呛,早上自然也就起晚了。原本以为晚也就晚点,反正家里除了多了个沈二柏又没外人,却不想家里没外人,但外头却有人早早的就找上门。
来的不是别人,就是昨晚刚乖乖答应沈二柏先回去的林娇。林娇也就当时那一小会儿被沈二柏一句听上去挺亲近的咱俩给糊弄住了,走了之后还没到家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干脆半夜就开了自己的库房收拾出好些东西,一大早的就带着人往陈家小院儿这头来了。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两人只能赶紧起床梳洗穿衣,三清昨晚累成那样,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是,她,她她怎么又来了,来干嘛的啊,这林将军也太虎了吧。”
“谁知道啊,你啊也别着急,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人再轰出去。再说你哥又没犯事,这情爱里的事情总不能真来强的,牛不喝水都没法强按头呢。”
陈景没三清那么慌,自己一边穿衣裳还能分出心神来安慰三清,不过等到两人收拾利索开门出去,看着前院里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还是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三清拿眼神往沈二柏那头看,示意她哥赶紧问问这到底是要干嘛?难到追人不成就来硬的,这是送聘礼来了?都这样了三清自己都佩服自己,心里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瞧着一看就都是好东西的礼,这跟聘礼之间也就只差两只大雁罢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从小到大兄妹两人为了偷跑出去玩,或是三清给逃学不读书的哥哥打掩护,早就练就了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什么意思的本领,三清一个眼神他就全懂了。
“没干嘛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只不过营房那边屋子太小,又人多嘴杂的,我怕送过去你不高兴。”
林娇一点都不怕杵在自己跟前跟个黑脸怪一样的沈二柏,“现在既然有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