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绝对不止花四份银子。毕竟连他这么抠的人,平日里也得多省下一份钱给家里娘子买买胭脂,更何况是本就花钱从不心疼的陈景。
“瞧瞧,光顾着跟你和铃铛斗嘴,差点连正事都忘了。”陈景一听这个就猛地一抬头,“刚在甲板上汉青提了件事问我和罗忠的意见,我觉得这事挺好,只不过咱们夫妻俩一起出来的,总不好我一个人就定下,这不就来跟你说说。”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陈景这人平常一般不啰嗦,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但是,假如有什么事情他觉得说出来三清不能同意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铺垫很多。
三清刚嫁给他的那会儿还不清楚他这毛病,头两回还真仔仔细细的听他车轱辘的说。现在早就摸透了他,前边那些话基本都是废话,精炼提取一下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次我们这么早就到京城,等到春闱结束放榜起码是大半年,万一还能再进一步就还得继续留在京城。与其赁宅子住得凑凑活活,还不如到时候添上点银子,买个小宅子下来住着安心。
一来是自己的宅子,不管在屋里添什么东西都不心疼,二来也算是在京城有了份产业,到时候能考个功名最好,万一落榜把宅子再一转手,多少还能赚点银子回去。”
刘汉青家里也是经商发的家,只不过发家之后家里总觉得为商不是正道,又想尽办法散了大半家财脱了商籍,一门心思让家里的子孙往科举这条路上奔。
但有时候骨子里的传承真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旁的读书人哪里能想到这个,也就刘汉青,今天上船的时候看着陈景带了那么多东西出门,脑子一转就转到这上边去了。
“好啊,这是好事啊,这还商量什么,就这么办了!”三清一听这个立马眼睛一亮,置业啊,这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亏本的买卖。更何况是在京城置业,这也就是现在,要搁在几百年后,就陈景这身家还想在京城买房?做梦去吧。
“再说,真要买了宅子卖什么卖,到时候若是真中了进士要留在京城,那就正好能安顿下来。要是外放或者没中也留着,我们回家的时候把宅子往中人那头一放,也能租出去挣钱。”
三清到底是后世来的,怎么把房子经营到最大利益化,谁也越不过她去,“只不过到底是京城,真要买个宅子不便宜吧,咱们这次出门带的银子够吗。还有罗大哥那头,这事他愿意?他在银子上头可要紧。”
“银子的事不用操心,都说穷家富路,我这回还带着你出来,怎么能不多带点银子傍身。”陈景见她一口答应下来,就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老罗那儿你更不用操心,他是抠但他更想赚钱,汉青那张嘴只要跟银子沾边的事,那就跟开了光一样,一准能劝服他。”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到了京城咱们再看。不过有一点,咱们有多少银子就使多大的劲,你刚进京宅子小点无所谓,反正以后总是要换的。行了,事也说完了你赶紧出去跟他们聊天去吧,别再在我这里霍霍我的大蒜,这么久剥了几粒啊。”
陈景本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哪真有什么帮厨的心思。一球大蒜在他手上抠了老半天就剥出来三粒,还抠得坑坑洼洼简直不能看。三清懒得搭理他,为了能早点吃饭,便毫不留情的把人给赶出去。
能跟陈景同窗成为好友还能结伴一起去京城的人,总不会是多各色的人。晚上的晚饭三清和铃铛又下了心思,一锅鱼火锅煮得火候味道都好,上船的第一顿晚饭人人都吃得高兴。
尤其下午鱼捞得多,三清还专门蒸了两条给住在船尾的几个镖师送去,跑江湖的人最是大方,得了三清两条鱼,没一会儿就送来一坛酒,送酒来的还是为首的镖头,说是走镖这些年头回吃举人娘子给蒸的鱼,不回送些东西不像话。
这话说得虽粗了些却胜在耿直,尤其把刘汉青逗得嘎嘎直乐,还非要再送人一把他誊了首诗的扇子。只可惜就他那手字,别说陈景,就连罗忠都看不上,陈景怕刘汉青胡闹把人胡镖头惹烦了,赶紧起身把人拉到身后,自己把胡镖头给送了回去。
“胡镖头别往心里去,世人都说我们这些读书人性子怪,老刘那就是怪上加怪。他那一手臭字儿实在拿不出手,给了镖头也是堕了镖头的威风,您要是不嫌弃,赶明儿弟弟写一幅字让人送过去,不管是挂着当个摆件还是怎的,都好过那小子的什么扇面。”
太平年间,十有八九是文人当道重文轻武,若是平时陈景也不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人,要他这么替人擦屁股,就算是刘汉青他也不愿意。
只不过现在在船上,这么长的路程一船的人能不能平安到达京城,一半靠天气还有一半就是靠船上这些船员和镖师。况且人家只不过得了两条鱼都郑重过来道谢,刘汉青却嬉笑待之实在不像话。
“陈公子您言重,我老胡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对招子看人还是不会错的。刚上船那会儿我就跟我几个兄弟说,这回接的活儿是个好活儿,您几位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要不我也不能过来送酒。”
习武之人总归有些傲气在身上,胡镖头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