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烙着奴隶印记的青年抓着胸口矛尖单膝跪地,面朝西南边。
他带着许多奴隶兵杀了出来,但他运气不太好,在保护一名少年奴隶时,被人从后面捅了一矛,矛尖直接捅穿了他。
虽然那偷袭的士兵已经被其他奴隶乱刀砍死,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没有拔-出矛尖,而是带着这支矛尖继续搏杀,他很清楚,如果他倒下了,这些奴隶兵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一定会乱作一团,最后不是胡乱伤人就是被人砍杀。
他既然鼓动了他们,那么就有责任带着他们离开。
何况他心里还有一个希望,他希望能把这些奴隶兵带去他父亲的领地。
如果他父亲有了这些奴隶兵,也许在面对郡主时就不会再那么被动,他们家的孩子也不会老是“失踪”。
青年捏起拳头,眼中浮起深深的恨。
“喂,你别再乱动了,虽然这个矛尖没有插到你心脏里,但同样会要你的命。”一个小孩蹦出来说道。
青年对古鼎挤出一丝笑容,脸色苍白地道:“谢谢你帮我们出来。”
“没什么!我也没想到城里竟然还埋伏了一支人手。”古鼎也有点暗中庆幸,他和唐博都以为野猪领的士兵都已经给他们拼杀完了,没想到城中竟然还埋伏了一支,在他们停止战斗、打算打扫战场的时候,突然杀了出来。
如果不是青年率领的奴隶兵正在往城外跑,而对方又想吞下这支奴隶兵,青年率领奴隶兵和这些人打起来,他们带进来的那些灾民恐怕要死伤不少。
古鼎看奴隶兵和那支奴隶商的武力干上,自然就和他们联手了。
但他当时光顾着杀那些奴隶商打手,等注意到时,这名青年奴隶已经重伤。
等他们合力把那支奴隶商武力全部消灭,古鼎原本想劝青年留在城里,他去请唐博来治疗青年。
但青年奴隶脚步不停,一心带着奴隶兵往城外跑。
古鼎见喊不住他,只好一起跟着跑出来。
等跑出一段距离,青年奴隶大概觉得安全了,也是剩下的奴隶兵都已经精疲力尽,很多人身上都有伤,他们跑不动了,就停在了这个小山坡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奴隶兵们都很茫然,他们都在等待青年或者谁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有希望的指示。
古鼎正要说话。
青年收回远眺西南边的目光,说道:“那是安河领来的大奴隶商,是四塔郡郡主的心腹手下,他不可能让野猪领落到其他人手中。我们必须杀光,只要有一个人跑掉,把消息传出去,不止你们,我们这些奴隶兵一个都别想活。”
古鼎秒懂,青年在跟他解释为什么他没有逃跑,而是率领奴隶兵把那些奴隶商打手杀了个尽光,连奴隶商和他的管事与奴仆等人都没留下。
“不用担心,就算四塔郡郡主真的派人来杀我们,我们也能把他们打回去。”古鼎充满信心地道。
青年连续咳嗽几声,震动让插在他胸膛上的矛尖伤口流出了更多血液。
“喂,跟我回城。你们受伤的人太多了,我们那儿有药还有药师,可以治疗你们。”古鼎开始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打算说服青年和这些奴隶兵加入白鹿领。
青年没有回应,他只是用充满不甘和忧虑的目光看向西南方。
他,镇守继承者可不是无名之辈,他的父亲是一等子爵爆王河领主,而他是领地的第一继承人。
镇守继承者是人名,这个名字在镇家有着特殊意义,只有被定为下一代领主继承者的人才能叫这个名字。
当上一代领主去世,镇守继承者继承领主之位,他就可以更名为镇守。
爆王河领每一代领主都叫镇守。
问他堂堂领主之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奴隶兵?
这里有着很复杂的原因,得从很古早开始说起。
镇守这个领主名和镇这个姓氏都是初代绿麻大公赐予,就像四塔郡郡主姓氏为安一样,初代绿麻大公派遣家臣过来就是为了镇守、安固爆王河和四塔郡。
在以前爆王河领领主地位和安河领领主地位相当,都是子爵。
但在初代绿麻大公逝世后,之后的第三代绿麻大公野心较大,对整个公国进行改革,把领地再次划分,分成了五个郡,并每郡都立郡主一名。
因三代绿麻大公制作了五座塔当做各郡郡主信物,这些郡又被称为塔郡。
当时的安河领领主比较会拍马屁,给三代绿麻大公赠送了许多貌美的女奴,加上三代绿麻大公对爆王河领主又有点意见,就把安河领领主提升为四塔郡郡主,并赐封伯爵。
爆王河领就此成为四塔郡的一部分。
眼看原本和自己同样地位的人因为拍马钻营,而不是靠实力才夺得郡主之位,当时的爆王河领主当然极为不服。
原本第一代绿麻大公更看重的是爆王河领主,这才把第一代爆王河领主派到爆王河边沿,并亲自赋予姓名镇守。当时的爆王河领主的爵位是一等子爵,比二等子爵的安河领主还要高出一个小等级。
但爆王河领主脾性爆直,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遇到不平事也会立刻抨击,并对贵族的很多行为很是看不惯……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