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带着一脸古怪神情回来,告诉领主:“对方不肯说出身份,他的侍卫说他的主人是买盐人,小的看那位少爷的打扮和气势像是一位贵族,不过他带的随从不多,只有四五个人。”
盐洞领主冷笑:“藏头露尾的家伙。你去跟他们说,这些盐工都是我盐洞领犯错的子民,现在本领主特地来抓捕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以后他们来买盐,我们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他。”
侍卫再次领命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回复:“领主,对方……说他知道了。”
“他说他知道是什么意思?”盐洞领主气,这侍卫以前也是个机灵人,这次怎么办事的?
侍卫满脸为难:“小的问了对方多次,还很明白地告诉对方,希望他们不要管这些盐工,否则就是和我们盐洞领为敌,但他们似乎根本不在意,只说知道了,不肯给出一个明确答复。”
盐洞领主怒了,这哪里来的愣头青这么不识抬举?
“你再去一趟!警告他们,让他们必须马上离开盐洞领,那些盐工一个都不准带上,如果不听,那他们就是我盐洞领的敌人,我们会立刻攻打他们。去!”
“是!”
暴怒的盐洞领主却越发小心,他吩咐两名擅长探查的士兵去周围探寻,看有没有人埋伏。
在此期间,盐洞领主一挥手,命人把这座小山头包围了起来。
时间回到刚才。
唐博坐在椅子上,用极为傲慢和阴冷的面孔对那些可怜的盐工说,想要吃饱就得拿起武器面对敌人。
但这些盐工一个个都累得半死,且都惧怕盐洞领主,怎么敢拿武器面对他?
如果是刚逃出来那会儿,为了活命他们还有那股勇气,但现在他们的气势已经泄了,他们现在就想这个一看就是贵族的少爷能救救他们。
他们太习惯贵族和领主的统治,这是经过千年驯服,深刻刻印到骨子里的“习惯”。
甚至比起面对盐洞领主,他们宁可去抢这个只有四五个手下,其中还是两个小孩的贵族少爷。
盐工们看着黑硬的粗面包不停咽口水,他们现在没动,只是身后有盐洞领主这个巨大威胁,另外就是他们中隐隐的领头人洞林站在那位少爷那一边。
“你们都是孬种吗?面对追杀自己的人,连拿起武器保护自己都不敢?”唐博满脸都是讽刺的笑。
有自尊心较高的盐工忍不住反驳:“我们没有武器。”
唐博目光在地面扫过,讽刺意味更足:“地上那么多石头,你们没看见?周围那些带刺的灌木枝条没看见?再不行,抓把土那也能迷敌人的眼睛。孬种就是孬种,别找借口。”
盐工们都是大男人,他们也许被压迫时间太长,脊梁骨有点挺不直,但再窝囊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被人三番五次地骂做孬种,好些人气得脸色发红,万分后悔答应效忠这个贵族少爷。
有些盐工已经低头去找适合的石头和灌木枝条。
洞林现在眼里只有盐韧,压根就没去管那些盐工。
唐博看洞林指望不上,只好趁古鼎回来拿食物时一把揪住他。
“臭小子,就知道拿我的粮食做好人,问清楚那些人是否愿意效忠我了吗?”唐博恶声恶气地道。
古鼎斜睨唐博,这家伙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恶劣?
唐博突然拎起小小的古鼎,把人拎到了马车里,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来唐博呵斥小孩的声音。
小孩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每次声音都被唐博盖过。
盐工偷听了一个大概,似乎这位贵族少爷愿意收留他们,也是因为那个小孩的恳求和洞林的恳求,包括给他们分发食物。
现在这位少爷希望他们先解决后面的追兵,表现好的才给多多的食物,表现差的就只给一点食物。
但那位小小少爷却有不同意见,好像是说他们吃个七分饱才能干得过敌人,如果一点不吃,只会没力气。
马车里,古鼎抱着小手臂,一脸古怪地瞪着唐博。
这个人在干嘛?
完全自说自话,一会儿声音大、一会儿声音平常,他每次想要开口,还没说两个字,对方就用很大的声音压过他,说出来的话让他莫名其妙。
他可没说要救人,要救人的明明就是这个大少爷。
他也没想过要把粮食分给那些盐工,他管那些盐工是否饿得要死,他去给躺在地上脱力的盐工分发食物,也是这位吩咐的好吗。
但听着听着,古鼎大致听出了一点意思。
唐博似乎想要让他出面做个好人,也就是负责笼络那些盐工的心。而他则负责做个面恶的凶恶严厉领主。
“为什么?你不想别人感激你吗?”古鼎不理解地小声问。
唐博看他终于懂了,弹弹他的额头:“我更喜欢别人怕我。”
“毛病!”古鼎翻个白眼,心想这就是个看似聪明的傻瓜少爷,竟然给别人笼络未来领民民心的机会,还是亲手给出,这是怕自己的领主之位坐得太稳吗?
但这样的好处不收白不收。
古鼎正愁着怎么建立自己的势力,他也不想以后一直依赖唐博。唐博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