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热得空气都出现纹路,路上能听到类似知了的虫子的不断叫声。这里的生物演变和地球很相似,大概和环境类同有关?
路上看到唐博的领民,全都右手按胸弯腰行礼,这些人大多都没穿衣服,皮肤被晒成酱色。
村人很紧张,这位少爷突然大中午的巡视村庄,是想干什么?
扑簌簌。
经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时,唐博忽然转头看向路边。
贾斗跟着看过去:“少爷?”
唐博没说话,只停顿片刻,又接着往前走。
贾斗还特意靠近那灌木丛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唐博进入村子,村人没有巴结地跑过来,反而都远远避开,只几个胆子稍微大点的偷偷地、紧张地暗中盯着他。
扑簌簌。
很明显的灌木晃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灌木中穿梭。
唐博再次转头。
贾斗立刻跟着转,但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沉默的稀稀拉拉的灌木丛。
贾斗郁闷又奇怪,什么时候少爷的耳力和警觉性这么好了?竟然比他还提前发现有情况。
会不会少爷根本什么都没有察觉,否则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贾斗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但他还是警惕起来,好歹他也是家学渊源,这份警惕心还是有的。
但一路上任他怎么小心,他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直到少爷把整个村落走了一圈。
唐博在村中走动时,本想找这里的村民说说话,但看那些村民都害怕得躲进家里,他就不去讨这个嫌了。
这里是真穷,又穷又脏。
房子都是黄泥造的,又小又矮,不像人住的房子,更像是猪圈。哦,这里没有猪,他连一头猪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牛羊鸡鸭这些家禽。
小孩和老人全-裸,只有家中的主劳力才会在腰间围块布,女人上半身会多一块裹胸,有的是布,有的干脆用的就是干草编的草帘子。没有人因此感到羞耻,也没有谁特意盯着谁看,所有人都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而无论男女老少,都在随地大小便,路边的屎粑粑黏着无数苍蝇,人一靠近就有几十只苍蝇飞过来围着你转,那味道就别提了。
唐博一边走一边驱赶苍蝇。
没有河道、没有井水,这里的人吃水似乎要从不远处的小河运水回来,他看到有人头顶肩扛小号石缸往家走。
穷、脏、缺水,还有对领主一家的恐惧。
唐博走了两个多小时,脚面和衣摆染上黄土,人也干渴得不行,这才打道回府。下次出门他一定要带水,这个侍卫贾斗也是表面机灵,竟然也没带水壶。
没有自来水的生活,谁过谁知道。除了那条小河,他必须找到新的水源,否则他宁可搬迁,或放弃领主之子的身份离开这里。
贾斗跟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恨不得像只狗一样伸出舌头喘气。完全搞不懂自家大病初愈的少爷哪来这么大劲头。
经过一片灌木丛时,唐博扭头说:“你一路跟着我,想要什么?”
贾斗立刻警觉地拔-出铁剑——这可是领主府不多的宝贝,不是特别被信任的侍卫只配用石刀骨刺。
唐博站住没动,耐心等待。那是个小家伙,他很确定。他的精神力让他“看”到了。
奇怪,精神力是什么?他为什么会使用精神力?本能?
他好像还看到了一只小螃蟹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这一定是错觉!螃蟹怎么会在空气中游动?
“谁,出来!”贾斗爆喝。
唐博一巴掌推开贾斗,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摸到,跟招小狗似地对灌木丛招手:“别怕,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颗黑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终于从灌木丛里探出。
黑溜溜的双眼正中泛着一点绿,眼白清得泛蓝,这个孩子拥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他的脸却涂得乱七八糟,全是绿黑色的草汁。
吸引唐博的不是小孩的重瞳和他涂得迷彩一样的小脸蛋,而是他眉心的伤疤。
那条伤疤一看就伤得很深,像是一块肉都被挖掉了,如今只留下一条凹陷的缝隙。
贾斗皱眉,贴近唐博小声道:“少爷,这小鬼说不定是逃奴,有些奴隶会被主家在眉心烙印,他可能把眉心的烙印给挖了。”
唐博打量小孩身上的麻布衣和草鞋,对小孩再次招手,“过来。”
小孩犹豫了几秒,慢慢从灌木丛里出来。小孩就连裸-露出来的四肢都涂上了绿黑色的草汁。
贾斗挡在唐博身前,不允许小孩靠近。
唐博再次推开贾斗,问小孩:“饿了吗?”
迷彩小孩歪头,似乎在思考两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当唐博问他第二遍时,小孩点头。
唐博随即吩咐贾斗:“带上他。”
贾斗:“……”行,你是少爷,你说了算。
小孩拒绝贾斗抱他背他,就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经过广场时,唐博脚步再次停下,指向三根柱子:“解下来,埋掉。”
这个命令好!贾斗差点欢呼雀跃,这里的尸臭味越来越重,他们早就想把这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