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去到学校的时候,里面正在上晚自习,所以她没急着叫人,而是等他们下课了才让保安室帮她叫人。
这一次,元馡仍然没有出来。
白纤叫了第二次,有一个叫唐糖的姑娘出来找她。
“阿姨,元馡不在学校。”
唐糖跟元馡同班同宿舍,两人还曾经同桌过,关系还可以。
白纤:“她不在?她去哪了?”
唐糖说:“阿姨,我建议你赶紧去报警吧。”
“什么!”
白纤脸都吓白了,有什么事是需要报警的呢?
唐糖看了一下周围,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之后将白纤带到学校旁边的角落里。
“阿姨,元馡已经不在学校两天了。”
“她,她是不是又逃课了?”
唐糖摇头,“这次应该不是。”
那天元馡哭着跑回宿舍,就跟小钟吵了一架,两人还差点打起来。
第二天,小钟请了病假,不在宿舍,中午元馡也出去了,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阿姨,元馡在学校的事她有跟你说过吗?”
唐糖跟小钟不同,她是真心为元馡好。
“她,她在学校有什么事?”
此时的白纤脑子完全是懵的,又怕又惊。
女儿在学校能出什么事?
学校不是大家上课跟学习的地方吗,能出什么事,能有什么,大家为了考大学,不都在拼命学习,还能有什么事呢?
白纤真不知道,当年她上大学的时候,里面基本都是成年人,大部分都有家庭,都生儿育女了。
那个时候,所谓的大学思想课多过教育课,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也没人敢弄出什么事。
现在……
白纤抓住唐糖的手,“馡馡她在学校怎么了,你好好跟我说说。”
白纤此时也想起来了,想起之前女儿跟她吵架,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说她不清楚她在学校的日子。
难不成女儿有什么难处。
她完全不知情,她真的不知道。
每次女儿回来拿生活费,她都是问成绩,别的她不说,她也没问过。
现在想来,是她失职,是她这个当妈的失职啊。
唐糖既然出来了,也是打算将那些事说出来。
如果再不去报警,她觉得元馡凶多吉少。
“阿姨,之前我们班有个男同学在追求元馡。元馡不乐意,在学校受到了,受到了一些排挤。这次元馡离开,是因为那个男同学回来了,从看守所回来了……”
去附近派出所报了案,白纤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面如死灰,一张脸惨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刚刚唐糖告诉她,元馡两天没回来了,她是被那个从看守所出来的男同学叫走的。
那人会进看守所,听闻是因为在外面伤了人。
这件事情跟无馡有关,唐糖说,多半是那人的报复。
派出所的人让白纤签了字,介于人已经失踪四十八小时以上了,他们也很重视,带着白纤一起去学校调查。
学校那边已经开始休息了,派出所的找了复读班的班主任跟校长。
对于元馡两天没在学校了,班主任还不以为然,前不久元馡也是这样,三天两头没回学校,后面问她,她说有亲人生病住院了,她在医院照顾。
白纤听老师这么一说,就知道女儿当时是在照顾那个脚受伤的男人。
那段时间她频繁向自己要钱,多半也是跟那件事情有关。
白纤:“周老师,听说你们班有个从看守所回来的男同学叫孙小龙,我女儿就是被他叫走的。”
提到那个孙小龙,周老师的眼神不太对,转来转去。
他说:“是,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那些事听闻都是误会,小孩子不懂事,跟人打架,被关进去教育了一下而已。”
这么大件事却说得轻描淡写,看来那人有背影。
当初孙小龙在外伤人的事不是发生在这一片,所以那件案子不归这边派出所管,他们对于当时的事情不知情。
来这里之前白纤就将事情跟派出所的同志都说了,现在既然有这么一号人,派出所的问了下,听闻那个孙小龙暂时休学了,此时不在学校,就调了他的家庭地址出来,准备过去调查情况。
出了学校,派出所的让白纤先回去,他们这边会去调查,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而且白纤回去也可以在家里守着,看看元馡会不会自行回家。
白纤不回去,找不到女儿,回到家只会让她抓狂。
派出所的同志见她坚持,只能带着一起去了。
一行四五个人坐了一辆吉普车。
孙小龙的地址是在东区的区政大院,能住在这儿的都是体制人员,就是不知道职位如何。
当年元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住的是市政大院,那时这些地方对白纤来说平平无奇。
但是现在不同了,作为一个普通工人,来到政院大门口,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会有一些莫名的羡慕跟敬畏。
白纤作为过来人,因为熟悉跟了解,她是从容的,没有那些情绪,甚至有淡淡的不喜。
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