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见了安平,自然要问好:“姐夫来了,怎么不进屋去?”
她礼貌又客气,没有半分失礼越礼。
可人一旦鬼迷心窍,便忍不住自作多情。
安平就觉得徐春君无论是跟自己说话,还是那眼神态度,分明也是对自己极有好感。
因此不禁饧着眼道:“想跟弟妹借两部书,我的那些书都压在底下,还没收拾完呢!我这人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读书。这两日没读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的几本书都是看着玩的,真要做学问不顶用的。”徐春君淡淡一笑,她屋里头的书不少是祖父的遗物,很多都是孤本,且有不少十分深奥的。
这一笑把安平的三魂六魄都勾没了,他心里的火越着越旺,眼睛都快烧红了。
“弟妹太谦虚了,你若是男子宰相都当得。”安平越发涎皮涎脸起来,“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一旁的绿莼气得牙痒痒,心说这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像条发情的疯狗!
徐春君身份摆在那,不好说难听的,她一个丫鬟怕什么?
正想怼安平两句,恰好郑月朗从屋里出来了。
安平见了自家老婆就觉得晦气,碍于徐春君在跟前不好发作。
“你们怎么不进屋去?老太太问呢。”郑月朗轻声细语地说。
“我跟弟妹借两本书读读,你又不懂瞎掺和什么?!”安平回头瞪了一眼郑月朗,她果然不敢吭声了。
徐春君哪里看不出来安平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只装作不知道,回头对绿莼说道:“回头把书案上那两部书拿给姐夫吧。”
然后就和郑月朗一起进屋去了,安平窃喜不已,觉得徐春君已经上了钩。
“姑爷,你就别进去了,随着我去拿书吧,不是着急要读书吗?”绿莼真是半只眼睛也看不上这个安平。
安平却丝毫不为她的态度生气,兴兴头头地跟过来,就差手舞足蹈了。
谁想绿莼压根儿不让进院,就叫他在外等着。
恰好紫菱从那边过来,穿一身水蓝衣裙,乳高眼慢,孕相明显。
这安平因为自家老婆多年不孕,看到这等美貌孕妇,顿时觉得别有韵味,竟看直了眼。
紫菱被他看得不舒服,急匆匆进了院子,迎面碰上绿莼。
“这安家姑爷来咱们这儿做什么?我怎么看着他眼神不大对呢?咱们可得提防着些。”紫菱小声说。
绿莼翻了个白眼道:“你没看见他瞧咱们姑娘呢!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东西!我把这两本书拿给他,省得他再歪缠。”说着去了。
安平拿了书,又想花言巧语地讨好绿莼。
绿莼懒得搭理他,直接说有事就走了。
安平捧了书又到金氏这边来,还想在徐春君面前卖弄卖弄。
却不想进屋来一看徐春君已然不在,他又不好意思多问,在那磨蹭了半天不走。
后来听丫鬟说大奶奶有事出门去了,不免失落。
这边金氏方氏长篇大套说些过日子的话,又说起郑月朗不孕的事。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他实在听得不耐烦,索性起身告辞。
方氏要留他在这吃饭,他只说忙着看书就走了。
金氏方氏觉得安平也算不错了,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也并没有提出要休了郑月朗。
偏偏郑月朗生性懦弱,只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没能给俺家传宗接代,他家人对自己不好也情有可原。
安平往外走,郑月朗送他出来,像个受气包一样,慢腾腾跟在身后。
安平一句话也懒得跟她说,他觉得郑月朗就是根木头!是个废物!是块烂抹布!
食之无味,至死无趣!
“老太太和太太都好吧?”快到二门了,郑月朗才敢小声开口。
“有什么不好的?”安平皱着眉翻着眼说,“你就不会说些吉利话?!”
“我没别的意思,要是家里都好,我想在娘家多住些日子。”郑月朗提心吊胆地说。
她太害怕婆家人了,这么多年都像老鼠一样,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
“你住着吧,家里又不用你做什么。”安平难得和颜悦色地跟郑月朗说话,“都这么多年没回娘家了,应该好好尽尽孝。”
郑月朗听了很高兴,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
安家人嫌弃她,总说她长了张苦瓜脸,笑也像哭一样。
所以她平时都不太敢笑,若是偶然多笑了两次,她婆婆必然会冷着脸质问她:“你笑什么?还有脸笑!不知羞!自己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而安平让她留在娘家自然也是有目的的,他回去之后把这两本书随便的翻了翻,根本都没看里头写的是什么。
每天把书抱在怀里睡大觉,做着和徐春君暗度陈仓的美梦。
又过了两天,他觉得差不多了。
自己装模作样地写了两首情诗,夹在一本书里,又晃到郑家来。
偏偏他来的不巧,徐春春带着紫菱绿莼回娘家去了。
他虽然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找到徐春君房里的丫鬟阿蓑,把书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