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疾在家里闲得百无聊赖。
他从来都是个爱热闹的人,突然让他静下来,当然无所适从。
陆夫人昨天临走前狠狠地教训了他一番,一再告诫他若是再不收敛,徐春君可就彻底回娘家了。
郑无疾虽然混账,可还没到听不懂人语的地步。
况且经历了这次事情,让他对徐春君也大有改观。
这小子自己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宿,觉得还是不能让徐春君走。
因为徐春君的缘故,郑家如今枯木逢春,已然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
有这么个贤内助,他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况且这明摆着只要自己不太过火,依旧可以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且没有了后顾之忧。
他一想明白这件事,就彻底放下了芥蒂。
打算好好哄哄徐春君,把对祖母和母亲常用的招数用在徐春君身上。
他觉得天底下女人都差不多,只要拿好话哄着就能糊弄过去。
何况徐春君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不信煮熟的鸭子还能飞。
因此吃过早饭后,他假装没事四处溜达。
慢慢走进徐春君的院子。
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显然是家里来了客人。
如此他就不好进去了,不过也很好奇,徐春君不在他跟前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堂堂郑伯爵居然听起了墙脚。
恰好徐春君和姜暖她们说起紫菱有孕的事,又说起了徐琅家的双生子和秦姨娘的孩子。
徐春君很喜欢小孩子,从她的话里就能听出来。
姜暖忽然停了一下,然后盯着徐春君好半天,问她:“徐姐姐,你成亲有好几个月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小宝宝呢?”
然后不等徐春君回答,猛的跳起来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郑牛粪不中用!”
郑无疾在窗外听了,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姜暖认定了徐春君嫁给他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因此连他的名字也不叫,只管他叫郑牛粪。
并且还觉得他不中用,所以徐春君才没有怀上孩子。
姜暖哪知道他在外头偷听,继续说道:“一定是这样的!你们想想,那个郑牛粪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就他那小身板儿早就被掏空了。”
“住嘴吧你!胡说什么呢?”岑云初打断了姜暖的话,“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什么掏空不掏空的?春君如今正守孝呢,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好了,咱们到那边屋子里去烤肉吃去,东西她们都准备好了。”徐春君笑着说。
姜暖说的话,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郑无疾听见她们要出来,急忙转身走了出去,可不能让她们看见自己。
等到吃饭的时候,绿莼等人也回来了。
徐春君早命人给岑云初和姜暖的丫鬟也单独预备了一桌,就让绿莼她们陪着。
姜暖美滋滋地拿煎饼卷了大葱再放上烤肉,自己先不吃,递给徐春君,说道:“徐姐姐,你尝一尝,真是好吃得要命呢!”
谷静徐春君接过来吃了一口,说道:“真是不错,这个就给我吧!”
姜暖特别开心,又问岑云初:“岑旦旦,你要不要也尝一个?”
“切一盘葱丝来。”徐春君吩咐丫鬟,“切得细一些。”
然后又对岑云初说:“阿暖这个吃法的确不错,你放上些葱丝先尝尝味道,若是喜欢就多放些。”
岑云初试了试,不禁点头道:“别说,还真挺有滋味。”
姜暖得了称赞,更是得意,悄悄地向她们两个说道:“告诉你们吧,有两件事做了就回不去了。第一就是煎饼卷大葱,第二就是骑被子睡觉。”
徐春君和岑云初出身都不低,从小被各种闺阁教条束缚着,睡觉的姿势都要端端正正的。
“骑着被子睡觉?”岑云初听了皱眉,“那可成了什么样子?”
“不信你就试一试,可舒服了。”姜暖信誓旦旦地说,“被子越厚越舒服。”
“对了阿暖,还没恭喜你呢,听说你家姜叔父又升官了。”徐春君笑着擎起酒杯敬姜暖。
“哎呦,这算不得什么了,我也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姜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其实她多少也知道父亲升职和宗家有关系,在她看来,这多少有点儿不够正直了。
“你们家新宅子收拾得怎么样了?”岑云初也问她。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打扫打扫放几件家具。”姜暖低调地说。
“什么时候搬过去呢?”徐春君问,“我们也好恭贺乔迁之喜。”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正月就搬过去了。”姜暖说,“我家太太说新房子宽敞些,正月里招待亲友也方便。”
姜暖家现在的住处多少有些不够用,换了大宅子,自然是要宴请宾朋的。
但也不想刻意庆祝乔迁,就和正月里走亲访友合在一处了。
徐春君又问岑云初最近在做什么。
岑云初说:“我这么些年大多不在京城,如今在家里待着,多少有些拘得慌,好在学会了针线活儿还能打发时间。”
三个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