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前世的程雁翎跟明锦城到底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此刻看着程雁翎面上的淡定微笑,那样明亮而舒心,似乎跟明锦城的相处还不错。
想到这里,俞菱心也不由想起明锦城前世的姻缘,便向齐珮和文家姑娘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刚好,文若琼和文若瑶也向她们几人的方向望过来,神色同样是非常复杂,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决心。
俞菱心那种莫名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再次将目光转向去跟荀滢说话的明锦柔,以及衣着相似的齐珮,她忽然觉得,这次皇子们的选秀,怕是会出现非常不同寻常的结果。
当晚回到文安侯府,俞菱心向荀澈提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荀澈的神色还算轻松:“万变不离其宗,宫里折腾就那点路子。长春宫既然要向昭阳殿做出一个低头的样子,其实就是主动向后退一步,让局势更向皇后娘娘这边倾斜。如今赵王还小,身体也不是太好,议立太子的事情若是沉几年就罢了,若是等到年后几位皇子选妃完毕各自成了亲就提,那还是秦王殿下的几率最高。”
俞菱心想了想:“那就是要推动皇后娘娘先跟秦王殿下内斗的意思?毕竟上辈子在朱家倒台之后,皇后娘娘也是真的算计殿下了。”
“是。”荀澈唇边都是冷笑,“其实中宫的手段算不得太过高明,这点心思更是人所共知。赵王殿下身体虽然不好,那也是皇后的亲儿子,中宫怎么甘心为人作嫁。但长春宫与昭阳殿积怨这么多年,可不是跪下说几句软话、再象征性地降一级就算是低头了。现在朱氏虽然位分是从一品的丽妃,可皇上的恩眷又渐渐多了起来。若我所料不错,长春宫为表诚意,吴王与魏王之中应该要有一位,选文氏女为正妃。”
俞菱心点点头:“看来应该是文若琼了,论身份论排行都合适,而且文若琼身体也不怎么样,可能将来都不需要怎么算计,自然就病故了。”顿一顿,又叹道,“再说变故的问题,锦柔的想法简直是……”
荀澈唇角一勾,伸手去揽俞菱心的腰:“锦柔那就是心里有气而已,她的说法你听听就好。”
“你知道了?”俞菱心想想也是,明锦柔既然说跟秦王已经谈定,那么秦王大概也是给荀澈递了消息的,“那秦王怎么说?”
荀澈笑道:“秦王能怎么说,当然是答应了。他先前脑子一热,当着舅舅说了那么重的话,舅舅那边倒是念他的好,锦柔可不就伤透心了。甩脸色撂狠话什么的,随她折腾就是了。”
“你怎么……”俞菱心越想越觉得不对,尤其是荀澈的笑容里居然是满满的胸有成竹,看着就像一只老谋神算的黑心狐狸,她这时又想起了那日荀澈和秦王的低声说话,”对了,那天你跟殿下说了什么?”
“哪一天?我不记得了。”荀澈一边笑一边揽着她往床榻方向过去,本来就是侍立在外头的丫头们出于直觉,几乎是齐齐往外又退远了两步。
俞菱心立刻意识到这个家伙又在想什么,虽说重生之后两人又等了整整一年才成婚,他实在是等的心焦。但大婚以来这七.八日里,荀澈缠她也缠得太紧了。几乎是每次将外头的事情说个大概之后,他就不老实了。就算是不即刻回房,也得闹腾半天才算完。
想到这里,她马上板了脸去按荀澈的手:“这么大的事情,你说的也太敷衍了吧?连点认真搪塞我的诚意都没有。还有,你要是累了就自己先歇着罢,母亲昨天已经开始给我府里采买的账本了。”
“这么快?”荀澈皱了皱眉,“好歹也等我婚假休完了再说才是啊。”不过,他又哪里肯真的松手。前生夫妻一场里大多时候都是死生挣扎、泪眼相看,虽也有刻骨相思,与如今新婚燕尔的蚀骨销魂,还是不同的。
“你后天就该回去当值了。”俞菱心不动声色地试着抽手抽身,“早些清清心准备也好。”
“我去当值又不是当和尚,还要如何清心寡欲?”荀澈笑着直接横跨一步,抄手就将她抱了起来,但也没将她即刻就强行丢到榻上,而是认真低了头,看着怀里的俞菱心,“说起来我还要问你,你既然知道我后天就要回去御前当值,这伴君如伴虎的差事这样难,你就忍心不叫我再多松快两日?”
“对你而言哪有那么难。”俞菱心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同样认认真真地回望荀澈。
荀澈难得的一噎,这自家媳妇太信任崇拜自己好像也不是太好的事情,至少在装可怜这一点上就困难起来了。
但才名远扬的文安侯世子怎么能轻易认输呢?
“说的也是。”他笑了笑,“既然不难,那就也不用准备了。”
“哎?”这次轮到俞菱心噎住了,而下一刻,荀某人已经不准备给她再提什么其他说法的机会了……
而就在文安侯府之中鸳梦和谐,春光无限的同时,大盛宣帝朝间最为混乱的皇子选妃之乱点鸳鸯谱,也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