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秋容满怀着旖旎情愫,回到家里。
待到二门处下了马车,她才想起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有邵毅那一番强力警告,不但这一趟白走了,怕是以后也很难再迈进作坊一步了。
对于这个结果,黄秋容倒是很满意,只是在父母那里有点儿是不好交代。
她先去母亲吴氏院子,给母亲回话。
进到吴氏房里,行礼之后坐定,吴氏让人给黄秋容端了碗酸梅汤。
看着她一口一口喝着,吴氏问道:“你在夏家作坊,可曾看到了什么?”
黄秋容已经喝下半碗酸梅汤,放下小碗,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才略有些苦恼的说道:“别提了,女儿一进门就被那夏氏迎到客厅,根本没机会去看。”
“哎呦,我的傻女儿。”不吴氏差点要上去拍女儿一把了,“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谁让你自己去看的?不是给你带了两个婆子吗?”
黄秋容撇撇嘴,说道:“那夏氏甚是警惕,根本没让婆子单独呆在门外。她另派了丫鬟,陪两个婆子在隔壁饮茶呢。”
黄秋容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女儿离开的时候,邵家那个邵毅,正巧也去了。看到我们不是作坊里的人,着实把作坊众人呵斥一遍,指责他们不应该放外人进去。女儿以后只怕也没机会再去租房里了。”
“又是那个贱种!”吴氏低低咒骂一句,襄亲王妃交代的事情,可怎么完成。
黄秋容听的有些不快,而且她见吴氏很失望,拿她问夏宴清的话,敷衍吴氏道:“女儿在夏氏的作坊,曾用言语试探,问她那镜面玻璃的做法是否很简单。夏氏没正面回答,把话题岔开了,面色还很紧张。”
吴氏虽然听到她说的话,却不太在意。只以为那是孩子话,也就是想当然的说说。
镜面玻璃的两面,是真的光洁如镜,更甚于打磨过的铜镜,又怎会制作简单?
黄秋容见吴氏不在意,继续蛊惑道:“母亲,夏氏真的紧张了。女儿觉得,那镜面玻璃很可能真的制作简单,只不过没人能想出关键罢了。”
吴氏将信将疑的抬眼,“你真的没看错,夏氏的确紧张了?因为你的问话紧张的?”
“真的。女儿问过之后,夏氏不但脸色变了,还胡乱解释了好一通呢。”黄秋容连忙点头。
是不是的,先把这个话告诉襄亲王妃,那她这一趟就没白走,帮襄亲王妃打探出事情的头绪了。
至于玻璃工匠是否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等以后有了机会,她再表示一下,愿意嫁进邵家,帮忙王妃做事,想来王妃是求之不得的。
只要王妃吩咐,就算父母不愿意,可事关父亲和她们一家的前程,他们一定不敢反对。
黄秋容以为她只是随口敷衍,可她的父亲黄征和母亲吴氏,确如她所愿,真的把这个想法禀报给襄郡王府。
…………
夏宴清这边,一边是作坊加紧烧制琉璃,制作一批玻璃瓶和几只细碎凹凸花纹的小汤碗,视烧制情况,再看进献皇宫,还是只在清韵斋上架销售。
另一边,夏宴清对父母兄长说了她对镜面玻璃技术的担忧,以及向外扩展琉璃生意的计划。
听着夏宴清说话,姜夫人忍了几次,终于在夏宴清说完之后,拉着她的手,劝道:“宴清啊,咱们有京城和南方的玻璃生意,还有你制作琉璃手艺,以后是不缺银子的。要不,咱就不和他们争了,好不好?你终究是个女孩子,手里有几个赚钱的买卖,再有丰厚嫁妆,足够你以后在夫家安身立命了。”
夏宴清面显为难之色,她知道姜夫人这是为了她好。对于古代人来说,作为女子,的确不好在这些事情上太过强势。
姜夫人见她没说话,求助的看向夏珂,希望丈夫能帮个腔。
夏珂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作恶,不会危害别人,女儿愿意做的事,那就去做好了。
何况玻璃的用处广泛,依照女儿的说法,价格还有下落空间,玻璃行业发展下去,很可能寻常百姓家也能用上几块这样的物什。
如此兴盛一个行业,那是能带动国库民生。他很希望能把玻璃行业推广开来。
若这样平白被别人窃取了女儿的技术,他是替女儿抱不平的。
“宴清你的意思呢?还要不要做这个生意?”夏珂追问的话一出口,就被姜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她一个小孩子家的,哪里能看得那么远?”
手中有太过巨额的财富,再有如此强势的经商风格,姜夫人着实是替女儿发愁,什么样的婆家和夫君,才有机会疼爱这样一个强势女子?
夏宴清瞄一瞄姜夫人,有些不忍拂她的好意。
夏梓希对姜夫人说道:“母亲不必担忧,既然小妹有做生意有天分,咱们干嘛要压制?做生意本就是此消彼长,如果任由别人把玻璃生意做大,一定会反过来蚕食小妹手中的生意。以后,玻璃这个行当,怕是再没有小妹的立足之地。”
姜夫人有些犹豫,夏珂却点头表示赞成,再问夏宴清道:“宴清,你可改了主意?”
夏宴清抱歉的冲着姜夫人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