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最末尾的夏梓堂闻言起身,行礼后说道:“祖母说的一点不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孙儿这就先把玻璃拿回去,待到天气凉下来时,孙儿再给祖母送来。”
夏琛见夏梓堂居然真的要往外走,怒喝道:“胡闹!还不站下?”
夏大学士也面色不虞,老婆子说话是不好听,可是,哪有晚辈这么和祖母斤斤计较的?
夏梓希过去把夏梓堂拉回来,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说道:“看来你和你那些同袍一起时间太长了,脑袋一根筋。祖母不过随口说说,你怎可当真?”
一句话,就把夏梓堂和长辈的针锋相对,归结于他武将的爽直性格。
吕老夫人气的倒仰,她夏家不差那几百两银子,差个管事、仆役去清韵斋,一样能把东西买来……
随即想到,就算买,也得去二房夏宴清的店铺,一时间,心绪更加不畅。
夏珂父子回到夏家时,管家正带着几个家仆,在乔辰生的帮助下更换窗户。
姜夫人则站在主院的树荫下,笑吟吟的看着。
按说,玻璃是自家的产业,自家早就能用上了。只是,其中牵扯到皇宫和老宅,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只要看看那明亮的玻璃窗,想想这么神奇的物件出自女儿手中,玻璃的好处和它所带来的收益都是次要的了。
姜夫人看到夏珂三人回来,迎上去问道:“东西送去了,可说了什么?”
夏珂淡淡答道:“嗯,收下了,没说什么。”
夫妻多年,姜夫人一看夏珂的神色,就知道此行和以往没什么区别,自己那个婆母是不会给什么好话的。
她指了指树荫下的椅子和小几,说道:“先坐下歇会儿,待窗户换好再进屋里坐。”
…………
夏宴清没在家,也没去玻璃作坊,她和两个嫂嫂带着侄儿侄女,在清韵斋对面茶楼选了二楼的一间茶室,喝茶吃点心,顺便看看自家的玻璃生意。
就像前面说的,如今正值夏日,清韵斋的玻璃生意看起来温吞吞的,全没有两个月前顺丰宝货行推出玻璃时的火爆场面。
因为顺丰宝货行和其它两家经营的玻璃是偷窃小姑的,所以,高氏曾远远看过三家的生意。
这时见自家生意不温不火,她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也就两个主顾带着下人进去,各搬了几块玻璃出来。
高氏有些着急,问道:“当初,顺丰宝货行和另外两家卖玻璃时,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呢,不论买不买玻璃,路过的人都要进去瞧瞧。宴清啊,咱这玻璃生意有点冷清了。”
夏熙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这时正扒着窗台,手里捏着一块杏干慢慢咬着,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看着窗外的街景,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
不时的还会指着窗外的有趣事物,问身边看护她的杨氏。
夏涵却已经能听懂高氏的话,听到高氏语气中隐有焦急,便也看向了夏宴清。
夏宴清正在品着茶楼里的红豆汤,赞叹古代大茶楼里的招牌甜汤果然不凡,香浓甜美,味道极好。
听到高氏问话,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生意差吗?不会呀。咱家作坊昨日和今日各出来一炉玻璃,照这个速度卖过三日,再出一炉,正好接上货源。”
“可是,琉璃作坊规模扩大了近一倍,买了家奴,又招了好些工人。照着现在的玻璃出售速度,以后作坊产出的玻璃多了,会不会积压?”
虽说这是独家买卖,高氏不怕玻璃真卖不出去,但如今的销售状况,和她以为会出现的哄抢差距实在太大,她是真不明白。
照看夏熙的杨氏见高氏着急,笑着说道:“我听你们二哥说过,玻璃卖的不火,主要是因为天气问题。还有就是玻璃出现的时间不长,却状况频出,很多人如今都在观望,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
杨氏对自家小姑子的本事是佩服的,小姑和离归家不到一年,就让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她日常会帮婆婆打理府中事务,虽然之前给小姑子准备嫁妆,后来提出和离时,又筹银子买地、买铺面,让家里很是吃紧了一段时间。
但是,从清韵斋开张以来,家里的状况就得到了缓解,尤其卖出那一批琉璃宝石,入账的银子更让人瞠目。
夏家二房家主是以庶子身份出府单过的,没什么家底,小姑拿出来补贴家用的那几万两银子,一下子就让家里的积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厚程度。
他们都得承小姑子的情,也得钦佩小姑子的本事。
夏宴清听了杨氏的解释,笑着说道:“二哥看得极为清楚。如今天气逐渐炎热,太阳高照,房间里不需要格外的采光。有窗户上那一层麻纸遮挡,既透气、屋里还凉快一些。
加上玻璃这段时间反反复复出状况,把人们的新奇感磨掉大半,再有人们买涨不买跌的心理,自然不如冬季卖的火爆。”
高氏听得新鲜,追问一句:“怎么就买涨不买跌了?能用更低的价格买到东西,岂不是最好?”
买涨不买跌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而事实就是这样。
夏宴清解释道:“若某样东西一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