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珂和儿女谈玻璃制造的将来时,成郡王府也在商议同样的事情。
在成郡王府外院的议事厅中,虽然夜色将近,可房间里点起的多处烛火,没有让人有丝毫晦暗的感觉。
成郡王紧皱着眉头,说道:“没想到夏氏女如此阴险,竟然用劣质玻璃技术,引/诱这么多人出手。如今,唐州玻璃作坊已经建成,不日就会有玻璃出品。若被人看出,柳大富的玻璃制法出自京城,只怕有人追寻柳大富和京中的联系。”
以后柳大富以新贵富豪进京,说不定就会有人对他设防,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议事厅里除了成郡王,和他的首席幕僚姜翰文,另外还有两个、看起来风仪极佳的文士。
成郡王继续说道:“就像今日早朝上说的,玻璃即使不牟取暴利,只要应用广泛,这就是一个收益极大的行当。柳大富那边绝不能放手,只看这事怎么解决才好。”
他说着话,看向姜翰文几人。
姜翰文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相貌清癯,面色白皙,胡须打理的极为清爽,很符合成郡王身周的文人形象。
他思忖片刻,说道:“唐州地处南方,柳大富的玻璃生意才刚刚起步,消息传到京城,还需要些时日。这段时间,柳大富可以召集人手,专门做玻璃烧制实验。
依照夏家的玻璃房子,咱们可以多选些矿藏,结合现有的玻璃原料一起烧制。只要能烧出略有不同的玻璃,不管品质如何,就可以放弃从夏家得到的玻璃制作方法。”
如此,也就撇清了和京城以及夏家的关系。
成郡王和另外两人都沉思着点头,从夏家工匠手中买来的玻璃,其中的主料、辅料,大部分都是矿石、矿土。
找些别的矿石品种,多试几次,没准真能烧出和夏家不一样的玻璃。到那时,谁还会怀疑柳大富玻璃制作方法的来路?
姜翰文继续说道:“既然王爷对玻璃有长久打算,这个试验玻璃的部门可以继续维持。世间万物,都怕用心,只要功夫到了、心思到了,又有强大的财力支持。属下相信,柳大富就能开发出高品质的玻璃。”
如果夏宴清在这里,只怕都要替这位姜先生鼓掌了,这种具有现代性的思维,着实难得。
别说这是在古代,就是现代,很多做企业的,也多是仿制现有的技术和产品,根本舍不得花费财力人力,成立研发部门。
成郡王和另两位文士打扮的人,虽然没意识到姜翰文提议的高明之处,但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也都点头同意了。
另一位叫张辰儒的文士补充道:“也可以让柳大富派人外出寻访,自古以来,琉璃也是经常出现的东西。若是能从别处寻访到琉璃的做法,那就更好了。”
成郡王很赞成这个想法,说道:“这个办法也可行,陶家不是有位炼丹的老太爷吗?可以派人去一趟,看看他炼丹都用了什么材料,又是怎么炼制的。只要能找到方法,柳大富就能彻底摆脱夏家玻璃做法的阴影。”
成郡王想起被夏家处置的七个工匠,问道:“夏家那几个吃官司的玻璃工匠,不知伤势如何,还能不能干活?”
“王爷打算把他们用起来?”姜翰文文问道。
张辰儒摇头道:“此事恐怕不成。我听说,襄郡王府曾派人去找过,那几人签过保密协议,如今事情败露,又过了一遍堂,已经吓破了胆,任何事都不敢应承。”
成郡王诧异道:“他们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夏家又有了更好的玻璃,哪里还有保密的必要?”
张锦程解释道:“据说,那份保密协议不单限制工匠不泄露作坊的任何事情,另外还有一条,他们的玻璃手艺是在夏家学的,无论何种原因离开夏家,十年之内,不得参与与玻璃有关的行业。否则,一样得吃官司。”
成郡王寻思片刻,失笑道:“本王之前还真小瞧了夏家女,有如此严密的文书约定,又怎么会任由自家生意机密泄露?若早些知道工匠签署的保密协议内容,只怕咱们还不上她这当了。”
不得不说,成郡王谋算甚大,思维的立足点也足够高。
郡王府已经在着手开发新产品,以期在玻璃的品质和品种上更进一步,彻底摆脱夏家玻璃的阴影。
而那另外三家,面对夏家琉璃作访的新品玻璃和皇帝的态度,如今是一筹莫展,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边为难的事情还没解决,朝堂上就又有纷扰了。
前一天是他们三家纠结了有关系的官员,弹劾邵毅和夏珂。
第二天,邵毅的折子就递到皇帝跟前。
早朝各位大臣把需要奏报的事情说完,兵马司指挥使蓝羽递上一份折子,“启禀陛下,微臣昨日下朝就去责问了邵毅。这是邵毅的申辩。”
孙从山瞄了眼皇帝,便走下台阶,把蓝羽手上的条陈接过来,转回去,递给皇帝。
皇帝拿起来,快速翻看一遍,重新递还孙从山,吩咐道:“念给诸位爱卿听听。”
孙从山开口,把邵毅的申辩条陈一路念下来。
朝堂上众人越听,脸色越不好看,尤其昨天弹劾邵毅的几个官员,今日早朝,已经没有了那位李致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