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带着帷帽的富贵小娘子,身边又是丫鬟又是随从,已经引起很多人注意。而且,这三位小娘子和清韵斋的康掌柜说话,看起来很不对付的样子。
虽然没人围拢过来,却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夏宴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瑞清挽了手臂,说道:“五姐,我们走吧。本是自家姐妹的买卖,这位掌柜敢拦着不让咱们进,想来是得了四姐姐吩咐的。唉,四姐姐这是……唉,算了,掌柜也是听命与人,咱们还是不让她为难了。”
她这几句话声音略高,词句清晰。话一出口,近处的人面色立即微妙起来,各自交换着眼色,议论的声渐渐多了。
夏家是大族,听说除了那位四姑奶奶,还有其他几位小姐呢。听刚才说话,这几位就是了。
若清韵斋是夏家四姑奶奶的生意,而四姑奶奶却叮嘱掌柜,不接待自家姐妹,这关系……嘿嘿,就耐人寻味了。
以大学士府几位小姐的身份,康掌柜一个雇工把人拦下,人家小姐不吵不闹,这就要走人了,看起来真不像是闹事的。
如此,夏家那位四姑奶奶的性情可见一斑,……怪不得出嫁几个月就能闹和离,只怕不是她自己说的那般理由……
夏瑞清本也就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见目的达成,扯扯一直没开口的夏海清,两人一边一个,挽上夏宴容的手臂。
就在她们转身的时候,一个清亮明媚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大学士府上的三位姑娘吗?这么巧啊。”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走进人们的视线,身边跟着两个丫头,后面还有四个护卫,比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子多了些威仪。
这姑娘没戴帷帽,她的样貌衣着和声音一样,很是明媚亮丽,一双清澈的杏眼带着笑意看向夏氏三姐妹,说道:“我听人说,近日这大手笔的陶制生意是贵府四姑奶奶做的,本还心中狐疑。此时见三位姑娘在这里,才真的相信了。”
没等三人反应,也无视周围人惊艳诧异的视线,姑娘仰头看了看门头上方、写有清韵阁三个字的匾额,喟叹道:“没想到夏大人的千金有如此大才,不但制陶手艺好,别有匠心,还能把生意谋划得如此精妙,让人好不羡慕。”
夏瑞清三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这位,这时也顾不上遮掩面容,更不敢对她夸赞夏宴清表示异议。
三人忙把挡在面前的轻纱掀开,口称芷容县主,齐齐屈膝行礼。
这位是成郡王的长女,受过正式册封的芷容县主。
芷容县主笑着摆手,“这大街上的,可不要这么多礼,倒被人看了热闹。”
街上远远近近的人们都往这边观望。
夏瑞清几个没注意芷容县主什么时候来的,街上却早有人注意到县主乘坐的马车,那上面,成郡王府的标志很显眼。
康掌柜和两个伙计在近处,自然听到这三位夏家小姐对芷容县主的称呼,凭他们的身份,自然没资格上前见礼,只默默退后几步,距这些贵人女眷远一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芷容县主当先往她乘坐的马车方向走去,夏瑞清几人连忙跟上。
芷容县主一边走,一边说道:“九月菊花盛放,我们府上计划办个赏菊宴,看花,顺便一起说说话儿、热闹热闹。正巧你家四姑娘回来了,她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你们姐妹一起来,相互能有个照应。”
三人连忙答应,心下却狐疑。成郡王府每年都会举办各种宴会,但秋季的赏菊宴,是以芷容县主的名义举办的,邀请的客人也都是县主定下的。
同时,这个赏菊宴的规格也甚高。不但对家世要求严格,县主邀请的也多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有成亲的年轻妇人,那也是之前参加过赏菊宴、且和县主交好的女子。
她们姐妹之所以有资格参加,那是因为夏氏大族的名声和夏大学士的身份。若只凭夏家老宅大老爷、和三老爷,她们其实是不够格的。
以县主和她们姐妹三个人的交情,如果她们成亲,县主的赏菊宴估计就没她们什么事儿了。
夏宴清却是妥妥的和离妇,她完全不符合芷容县主的宴客标准。
芷容县主却并不打算解释,只笑盈盈的再次叮嘱:“过几日,赏菊宴的帖子就会给几位姑娘送去。姑娘千万不要驳了我的面子,一定要赏光的哦。还有,记得和贵府四姑奶奶同来。”
三人忙点头答应,恭送芷容县主登上马车。
芷容放下车帘前,还笑着冲着三人摆了摆手,那态度,是从未有过的亲近。
看着马车远去,夏瑞清和夏宴容对视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听这位县主所言的字面意思,她之所以会走下马车和她们打招呼,似乎只是为了叮嘱她们照应夏宴清一起参加赏菊宴。
这时回头再看清韵斋,几人心中越发堵得厉害。
想夏宴清刚回来时,京中很多人虽唏嘘不已,却也只是可怜,从未把她当做上流圈子里的人看待。
即使夏宴清后来嫁入王家,议论的方向也是王晰这朵鲜花插在了夏宴清这坨牛粪上。
难道只因为她做了个小生意,就让成郡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