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恩国公对视上大夫人刘氏求助的目光,眉头便是跟着皱紧了。
虽然东方月白和东方珺霖同为他的儿子,但是东方月白打小他便是没有多看过一眼,至于父子之情更是凉薄。
而东方珺霖却是不同的,东方珺霖生下来后便对他十分的依赖,甚至是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便只抓着他的袖子才不会哭,可以说,东方珺霖是他抱着长大的。
两者相比,奉恩国公的偏心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却非要闹得如此不可收场。”奉恩国公起身道,“如果按照盛唐公主如此说,难道月白就知道如何处置之法了?”
奉恩国公如此说,不过是想要给东方珺霖一个台阶下罢了。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东方月白整日只顾着天酒地,就是个十足十的废物,眼下就连东方珺霖都答不出的问题,东方月白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苏澄映听着这话,几乎是本能地朝着东方月白看了去。
她知道,东方月白既然当初提起了此策论,就一定设想好了一切。
却不想,就在苏澄映的目光落向东方月白时,才发现,他竟一直都在看着她。
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
那双泛着迷人光泽的桃眼,似揉着一片的春意盎然,暖人心扉。
等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东方月白的同时,才见他薄唇轻动,道了一个字,“杀。”
而他的目光,却依旧穿越过众人,久久停留在苏澄映的身上。
大殿内的人听闻此话,都是给惊了一下。
就连凉帝都是跟着一愣,“你刚刚说什么?”
东方月白随即起身道,“军法既无法阻止人心的贪得无厌,便将军法改为死刑,但凡是有敢克扣贪污者,无论轻重,无论主犯还是从犯,皆为死刑。”
面对东方月白的狠绝,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是此番坐在大殿内的,不单单有女眷,更是还有久站朝堂的朝臣们,他们在冷静下来后,又不得不赞许东方月白的想法。
武将出身的老油条,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若想要让他们彻底服从,唯有让他们从心里根深蒂固的恐惧,而死,便是最快也是最好束缚恶念的办法。
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位高权重的武将们,同样纷纷点头赞许着。
威武大将军更是主动开口道,“东方小子你这方法不错,一旦实施必一劳永逸啊。”
二皇子却起身道,“父皇不可啊,若无故杀戮,届时百姓之中必流言四起,届时只怕会污了父皇您的盛名啊。”
凉帝面不改色的道,“上京大军乃我北凉之核心,若当真能够得以稳固且团结一心,就算朕留下恶名又如何?”
“可是父皇……”
凉帝摆了摆手,打断二皇子的话。
众人看着如此一幕,虽然没有人说明,但心里已是了然,不管此番东方月白的进言究竟是对还是错,既然皇上赞许了,就说明剽窃一事已然被掀过去了。
至于东方珺霖,根本没有人再去在意。
苏澄映看着一脸菜色的东方珺霖,心里只觉得好笑,东方珺霖抄袭了东方月白的策论,便以为此事方可瞒天过海,但他却忘记了,他根本就不是东方月白,也想不到,更做不出东方月白的辣手。
“报!”
大殿外,忽然有士兵来报。
众人皆是一愣。
凉帝抬手示意了一下,“说。”
“启禀皇上,刚刚城门传来消息,说是有一名可疑的人意图秘密出城,被城门的士兵抓到后从其身上搜出了五营的令牌,又听闻大理寺卿此番在宫中赴宴,故而便将人押到了宫里面。”
五营的令牌?
上京军中的人?
如果要是平日里,凉帝自是不会亲自处理此事,但刚刚经历过剽窃一事,大殿内的众人早已惴惴不安,如今又是五营出了事情,凉帝焉能不管不顾?
“把人带上来!”
“是!”
很快,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便是被士兵们给押上了大殿。
当二皇子看见那人的脸时,魂儿差点没惊得出了窍。
此人正是受他的买通,偷看了当初东方月白在军中写下的策论的那名副将!
二皇子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着,他明明已经提前下了杀令,按理来说,此人应该死了才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你穿成这样要出城去做什么?”凉帝冷视着那副将逼问道。
此人只是军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眼方珺霖道,“救我,救救我啊……”
东方珺霖拧着眉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何要救你?”
“翻脸不认人了?”
副将见此,干脆豁出去的道,“前几日你悄悄派人给我送了万两白银,让我将东方提督写下的整顿大军的策论临摹出来给你,你还答应我,等事成之后,你会再给我万两黄金,结果我豁出所有帮你,你却想要杀我灭口?!”
“你,你休要胡言!我何时收买过你?!”东方珺霖大惊。
副将见跟东方珺霖已然说不通,转头对着凉帝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