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东方月白皱眉轻呼了一声。
“主子!”
“小公爷!”
“姑爷儿!”
屋内的众人失声惊呼,齐齐地看向东方月白。
苏澄映一把扯过东方月白的手,当那冒着血的伤口赫然映进眼帘时,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感觉到的心惊,以至于黑眸瞬间冷了下去。
“去将我的药箱拿来。”苏澄映吩咐道。
锦寒应声朝着一旁的柜子走了去,不多时便是将药箱拿了过来。
苏澄映打开药箱,仔细地用白先行将血珠蘸干,再是从药箱里拿出了平日里调配出的药膏,轻轻将伤口涂抹好一层薄药后,才是寻了白软布,一点点将那白皙手臂上的伤口给缠绕了起来。
面颊忽一阵微痒袭来,苏澄映抬头,就见东方月白正用另外一只手,将她散落的碎发掖在耳后,浅声道,“不疼。”
苏澄映冷眼看着他,静默不语。
东方月白低声咳了一声,收回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
“公主殿下息怒,小人并非是有意的……”苏安然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认错道,“小人只是不小心手滑,却不知怎么会伤着了小公爷,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伤我夫君在先,现在又想让我息怒?”
苏澄映冷声打断苏安然的话,再次出脱口而出的话,则是更为冰冷刺骨,“苏安然,你当真以为我脾气太好了么。”
苏安然浑身一颤,垂眸道,“小,小人知错。”
苏澄映却道,“知错这种事情,若光是凭借口头说说便有用的话,便无需什么国法军法家法了。”
苏安然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惘然,只能将姿态压至于尘埃之中,愈发显得可怜道,“小人并非有心要伤了小公爷,若只有责罚才能弥补,小人愿受罚,只希望公主殿下不要因为小人而为难。”
这话说的,还真是全心全意为苏澄映考虑。
苏澄映眉眼微凉,并非是惊讶,而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看见女子争宠的手段和姿态。
“确实是该重罚的,若你伤到别人也就算了,可谁让你命不好,偏偏伤的是我呢。”东方月白忽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依照北凉的律法,意图伤朝中官员,世袭子嗣者,理应乱棍打死。”
苏安然惊愣当场,脸都是吓得变了颜色。
任由他想破了头都是想不到,面前坐着的这个俊美男子,以最是轻软的语气,却是说着最为狠戾的话。
苏安然跪地恳求,“公主殿下,小人,小人只是无心,况且小公爷并没有大碍……”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东方月白头一偏眼一闭,昏在了苏澄映的肩膀上。
苏澄映眉眼瞬间冷了下去,看着还站在屋内的众人,“还愣着做什么?趁着成周府尹还没走,还不将人拖下去?”
天依和知许连忙领命,不给苏安然挣扎的机会,直接将人给拽了出去。
锦寒等人见状,也跟着转身出了门。
不多时,留下便是传来了苏安然的哀嚎声。
屋内,苏澄映看着还‘昏’在自己肩膀上的东方月白,“你还想靠到什么时候?”
东方月白轻笑一声,闭着眼睛道,“夫人现在愈发精明了。”
苏澄映无奈,“以你的武功,若当真不想,那茶盏如何能伤得到你分毫?更不要说,苏安然原本就没想伤你。”
东方月白似是惊讶挑眉,“夫人不是不懂武么?”
苏澄映,“我是不懂武,但我不傻。”
东方月白闻言胸腔震动,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勾人的桃眼似酝着一抹醉人的春色,“他确实是没那个胆子伤我,但我却有胆子觊觎我家夫人,这样的人还是应当尽快除之后快,才不会留下隐患。”
“况且……”
东方月白耸了耸肩,“偶尔陪着一起玩玩这种小把戏,也算是陶冶情操了。”
苏澄映,“……”
所以这就是你比人家还茶的理由么?
“北凉并非是以女子唯尊的国家,自也不会有男子愿意如此卑躬屈膝的跟随在一个女子的身边委曲求全,只怕这苏安然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才是。”
跟随她不过只是障眼法,想要打探消息才是真。
“在你来成周之前,苏安然曾与上京的人有过联系,奈何苏安然只是那人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所以就连苏安然都不知背后隐藏的人究竟是谁。”东方月白压低声音道,“既是深挖无望,找个理所应当的理由把苏安然废掉才是最为简单的办法。”
苏澄映倒是没想到,他不过刚刚抵达成周,便已查了这么多。
“皇上收到了成周府尹送上上京的折子,听闻盛唐青阳疫病横行,便派我带着人过来看看,但是现在看来似是不需要做什么了。”东方月白看着苏澄映笑道。
苏澄映道,“青阳疫病来势汹涌,但却有些诡异,虽然现在疫病已得到控制,不过我已叮嘱盛唐太子仔细查证,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的。”
东方月白侧眸看着她的侧颜,“如此说来,你跟盛唐太子相谈甚欢?”
“盛唐太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