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可见的房间内,桌椅倒在地上,随处散落的衣衫和鞋袜一路蔓延到了床榻边,随着众人的闯入,阵阵凉风刮带而入,吹动在散落的床帐上,泛起淡淡的水波纹。
如此旖旎的场景,根本再无需言说任何。
张妈妈看着那人影绰绰的床帐,惊愣当场,大闹一片空白。
坠儿握着一双拳头,只当那床帐内的人是盛唐太子,可饶是她如何的担心,这个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此刻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屋子人呢。
四皇子妃的母亲瞧着如此场面,心里忍不住请啐了一声‘放浪’,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着,果真正如苏安然说得那般!
而眼下只要她能想办法逼苏澄映和那盛唐‘奸夫’显出原形来,这事儿就成了。
“来者何人?”苏澄映的声音,忽然从床帐内传出,清清冷冷的语气之中,夹杂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威慑,“深夜闯我房间,该当何罪?!”
严家分支的女眷们闻言,面露一丝惊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均是纷纷跪在了地上不敢多言。
四皇子妃的母亲没想到苏澄映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却还能如此冷静的应对众人,忙垂了头道,“听闻是公主殿下葬了我家小女,我心怀感激特意前来道谢,不想却是打搅了公主殿下的好事,实在是罪该万死……”
“原来是先四皇子妃的母亲。”苏澄映声音淡淡,没有丝毫的起伏,“我安葬先四皇子妃,并非是心怀怜悯,而是念在她迷途知返,敬她愿用自己的生命警醒那些扔在歧路上徘徊的分支众人,先四皇子妃的母亲若是来道谢的便回吧。”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四皇子妃的母亲目的没有达到,自不会甘愿离去,反倒是继续又道,“我知公主殿面与公主殿下跪拜道谢,以表对公主殿下的感激之情……”
“呵……”
床帐内,苏澄映似冷哼又似冷笑的打断道,“如果先四皇子妃的母亲当真与我心怀感激,便不会做出深夜闯我卧房之举,如此的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只怕先四皇子妃的母亲感激是假,拿我当个傻子才是真。”
这话虽是说给四皇子妃的母亲听的,但落在分支一众的女眷耳朵里,那也是气势恢宏,如同惊雷般震得让人心脏乱跳不止。
四皇子妃的母亲面对苏澄映的咄咄逼人,覆在身前的手都是绞得泛了白。
她悄悄回头希望身后的女眷们能帮忙说上几句话,可是这些严家女眷早就是被苏澄映的气场给震慑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敢轻易开口?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只抬了抬手,就斩了严家分支所有男子性命的刽子手啊!
四皇子妃的母亲咬了咬牙,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与此同时,客栈的一楼内,再次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衙门的人接到了有人报官称,有盛唐青阳人悄悄溜进了成周内,成周府尹为了确保成周内百姓的安危,正跟衙役们兵分几路在城内的铺子和宅子里大肆搜查着。
盛唐青阳的疫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掌柜的冷一听盛唐青阳几个字,也是给吓了一跳,只能带着衙役上了楼一间一间的搜查着。
四皇子妃的母亲趁机抬高了几分音量,狐疑道,“听闻此公主殿下前来成周,并未曾同国公府的小公爷一起前来,我便想着同为女子没什么不方便的,却没想到打搅了公主殿下的好事,是我罪该万死,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啊……”
四皇子妃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重重朝着地上磕着头,那模样看着是诚惶诚恐追悔莫及的样子,可实则无不是在提醒着众人,苏澄映的床帐内不但有人,而且还并非是国公府的小公爷。
“你再胡说我定对你不客气!”坠儿忍不住开口道。
“我们家公主殿下做了何事,岂又是你能置喙的?”张妈妈哪怕到了现在,仍旧相信苏澄映绝非做不出那种事情,只认定了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其他隐情的。
“公主殿下的事情,我自不敢多嘴,可这位妈妈也是听见了的,有盛唐青阳人闯入了成周,眼下青阳疫病侵城,今晚公主殿下又刚刚好出了城……”
四皇子妃的母亲缓缓抬头,一脸胆小畏惧的道,“我,我也是担心公主殿下被歹人所骗,一时鬼迷心窍酿成大错啊……”
张妈妈气的不行,这哪里是担心,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果然,那些搜查了其他房间的衙役在听闻了四皇子妃母亲的话后,纷纷来到了苏澄映的房门外。
事关成周安危,领头的衙役只能撞着胆子带着身后的衙役,一同跪在门外恳求道,“还请公主殿下为了城内百姓顾虑,准许小人例行搜查!”
张妈妈和坠儿对视了一眼,脸色自然都不好看。
四皇子妃的母亲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床幔,唇角不觉勾起了一丝冷笑。
好在她提前让人去报了官,如今全城的百姓怕都已知晓有青阳人混进了成周,眼下只要衙役掀开苏澄映的营帐,等待着苏澄映的自是万劫不复。
如此想着,四皇子妃的母亲忽故作惊慌地道,“难,难道公主殿下已经被盛唐的贼人给挟持了不成?不然怎迟迟未曾说话?”
跪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