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四皇子妃听闻见了门口的动静,连忙命荷香前去查探,不想荷香刚一打开门,就瞧见了站在门外的苏澄映。
“公,公主殿下……”荷香连忙行礼道,经历过这段时间成周发生的种种事情,荷香对苏澄映早已不敢有任何的不恭之心。
苏澄映瞥了一眼荷香,提着裙子迈步进门。
荷香只当苏澄映是来怪罪的,连忙跟在身后解释道,“公主殿下,我们四皇子妃并非是有意想要砸东西的,而是近来因为分支的事情,四皇子妃一直心绪难平,若是惊扰到了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恕罪啊……”
“荷香你给我闭嘴!”
四皇子妃冷声开口训斥道,“她既是都敢软禁于我,又怎么会对我仁慈?”
荷香被训斥的不敢说话,低着头站去了一旁。
苏澄映循声望去,就见此时正是瘫坐在床榻上的四皇子妃,头发散乱,目光阴沉,因为多时未曾进食的缘故,哪怕是说话稍微大声一些,都气喘到胸口起伏不止。
这样的四皇子妃,与苏澄映初见时那个光鲜亮丽的四皇子妃,早已判若两人。
四皇子妃抬眼对上苏澄映的目光,毫无畏惧地道,“不知公主殿下所为何事而来?若只是想要看我的笑话,恕我没力气奉陪。”
四皇子妃说着,便费力地朝着床榻上躺了去。
苏澄映并没有阻挠四皇子妃的意思,找了个圆凳坐下后,才缓缓开口道,“严家分支意图刺杀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上京,皇上闻言大怒,亲自下旨命成周府尹严惩严家分支,凡是参与其中的人均斩首示众。”
四皇子妃愣了愣,随即看向苏澄映时,本就是充满着厌恶的眸子,更添了一丝恨意,“皇上之所以会如有如此重判,还不是因为你?!你现在跑到我的面前和我说这些,难道还要我谢谢你不成?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苏澄映淡淡的道,“我与严家毫无血缘关系,这样的消息于我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消息而已,谈不上什么喜悲。”
四皇子妃怒气填胸,目眦欲裂,“既然你早就清楚你跟严家没关系,当初又何必多管闲事?要不是你,严家现在还是成周屈指可数的大族!受成周百姓所仰望,所敬重!要不是因为你,严家也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严家既然做错了事情,便要学会承担后果,我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倒是四皇子妃,当初既然愿对仁贵妃瞻前马后,唯命是从,就应该想到严家分支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
四皇子妃气的浑身颤抖不止,“你胡说!”
“我究竟是否胡说,难道四皇子妃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苏澄映提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后又道,“这些年,四皇子妃你投靠仁贵妃,自以为为分支谋了一条出路,能够让分支的人在宗族昂首挺胸,可你却忘记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仁贵妃这些年却只是给了严家分支鱼并非渔!”
四皇子妃咬牙道,“仁贵妃一直对我乃至分支恩重如山,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包庇分支所有的恶行,让分支狐假虎威就是恩了?那四皇子妃的认知未免太浅薄了些。”
苏澄映听到恩重如山四个字时,讥讽地勾了勾唇,“不过仁贵妃倒是确实希望分支的人可以一直借着她的威名猖狂下去,因为只有如此,才可以更好的拿捏住分支的人心,毕竟,习惯了沉醉纸醉金迷之中的人,只会愈发沉沦而无法清醒。”
四皇子妃愣了愣,似是有些听懂了苏澄映的话,但又没有完全听懂,“苏澄映,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如果仁贵妃当真为了四皇子妃好,就不会在除掉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后,再是以将你遣回成周之由,威胁分支继续为她谋划,如果仁贵妃当真为了分支好,就不会在分支大难临头时,分支只得到了皇上的严惩,而没有仁贵妃的求情。”
“你懂什么?”
四皇子妃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伸手指向苏澄映怒斥道,“我所做的事情,皆有我自己的理由,轮不到你在这路指手画脚!”
荷香见此都是要吓坏了,生怕四皇子妃冲撞了盛唐公主,再是被盛唐公主报复,连忙冲过来搀扶住四皇子妃道,“四皇子妃您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四皇子妃因身体虚弱而眼前阵阵模糊,依偎在荷香的身上,强迫自己保持着眼前清明。
不管此番苏澄映说得是真还是假,她都绝不能昏过去,算起来,她给四皇子的信应该早就是已经送到上京了,可是她却迟迟没有收到四皇子的回信,如此看来,四皇子必然是打算要悄悄来成周帮她的。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接连几日不曾进食,为的就是惹得四皇子的怜惜,她才好能为父亲等亲人求情。
“四皇子不会来了。”
苏澄映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四皇子妃的思绪。
四皇子妃浑身一颤,万没想到苏澄映竟聪明到了如此的地步,连她的心思手察觉到了,是心虚更是心怒,再是朝着苏澄映的面前冲了过去,“你别想继续挑拨离间,你给我走,走!”
荷香吓得死死抓着四皇子妃的手臂,“四皇子妃您别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