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映看着那令牌,忽抬高了几分音量,“天依。”
天依连忙翻身而入,“公主殿下。”
苏澄映握着令牌缓缓起身,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道,“陪我出城一趟。”
深夜子时,一辆马车悄然朝着城门口的方向驶向而去。
坐在马车之中,苏澄映原本已是想好了说辞,反正她此番是以男装示人的,再加上她手中又有经商文牒,想要出城并非是什么难事。
却没想到,等抵达城门时,天依不过是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守门的侍卫甚至是连盘查都没有,便是直接将马车给放行了。
等马车出了城门,苏澄映疑道,“你如何有出城的令牌?”
天依看着前面黑漆漆的路,小声道,“属下此番随公主殿下来成周之前,主子已算到公主殿下跟严家必定不能善了,而成周又是严家盘根之地,一旦让严家发现公主殿下私自出成,必定会引起后患,所以主子便是提前寻了五皇子要来了这块皇室令牌。”
在北凉,私自非议皇室踪迹和消息乃是死罪。
苏澄映心里柔软一片,脑海之中忽然就是浮现了那似仙人之姿的面庞。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洞察到了她的想法,却没想到他竟是连路都是为她铺好了。
从北凉的成周到盛唐的青阳,不过千米之远,再加上天依驾马车速度飞快异常,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马车就是停在了青阳城门外。
锦寒拿着令牌跳下马车,果然片刻后,城门的士兵便是打开了厚重的城门。
苏澄映趁着夜色,在锦寒的带领下来到了官驿,将令牌转交给了当地官驿的人后,官驿的人便是将苏澄映请去了一间雅间暂坐等候和休息。
此时正在官驿二楼里侧雅间的盛唐太子,正跟两位同僚细细商量着事宜,便是见官驿的人将令牌呈递了上来。
盛唐太子惊得愣了愣,连忙开口道,“把人请过来吧。”
不多时,苏澄映带着锦寒迈步进门,但见盛唐太子正坐在房间内的书案前,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位身穿布袍长衫之人,一年轻一年长,均是气质非凡。
苏澄映先行走到盛唐太子的面前微微颔首,“太子殿下。”
盛唐太子虚浮了一把,笑着道,“你已是公主,与我平视说话便是。”
苏澄映缓缓抬眸,朝着对面的盛唐太子望去,锦衣华服,高发紧束,还是犹如记忆之中那般的高贵柔和。
“不知这位是……”盛唐太子身边的黑袍老者疑惑道。
盛唐太子恍然一笑,“瞧我光顾着叙旧了,澄映,这二位是我的幕僚,左为鲁老先生,右为余先生。”说着,又指了指苏澄映,“这位是父皇亲册的昭和公主。”
鲁老先生和余先生对视而看,眼中无不是露出了一抹惊讶。
昭和公主……
岂不是曾经的那位苏家大姑娘?!
苏澄映见盛唐太子并没有当着二人的面隐藏她的身份,心知这二位应是太子身边信得过之人,便点头道,“两位先生。”
穿着黑袍的鲁老先生,和青色长袍的余先生连忙作揖回礼。
盛唐太子看向他们二人道,“我与澄映叙叙旧,你们先行去休息吧。”
鲁老先生和余先生不敢耽搁,连忙跪安双双出了门。
等绕过长廊,鲁老先生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而是拉着余先生藏在了楼梯的拐角处,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太子的房间。
余先生压低声音道,“鲁老先生,太子殿下的墙根,岂是你我二人能听得?”
鲁老先生却沉着脸色道,“原本我还好奇,太子殿下为何好端端的要出宫游历,而且
余先生皱了下眉,“昭和公主已是出嫁之身,又能找太子殿下议何事?”
鲁老先生冷哼一声,“这便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房间里,苏澄映看向身后的锦寒吩咐道,“去门口守着。”
“是。”锦寒转身出门。
长廊上,鲁老先生瞧着太子门外并没有人看守,正想要带着余先生一同去门外偷听,却没想到锦寒迈步而出,笔直地站在了房门口,双眼谨慎且仔细地不断四顾而望着。
屋内,盛唐太子瞧着苏澄映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难免失笑,“这里是官驿,旁人根本无法踏足进来,况且,这官驿的主事也是我的人,你不必如此谨慎。”
苏澄映笑着道,“此番我前来有要事与太子殿下相商,还是小心点为上。”
盛唐太子早在见到锦寒时,便已是猜到了苏澄映既是能找他相见,必然不会是小事,不过他并没有提前跟身边谋士提起,毕竟鲁老先生太过多疑谨慎,若提前得知必然是万般阻挠的。
盛唐太子请苏澄映于书案对面坐下,才道,“说说看,你究竟所谓何事?”
苏澄映深知眼下时间宝贵,并没有兜圈子的说道,“大皇子一直对太子殿下穷追不舍,更是能得朝中一半朝臣的支持,有一大部分的功劳要归结于儋州和瓜州两州刺史的支持。”
争权夺势时,兵权皆大于一切。
这也是为何,北凉刘仁贵妃当年会将自己的亲妹妹扔进国公府,为的就是拿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