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刚刚才得知自己的弟弟被苏澄映给抓进了衙门,心头恨意更浓,看着苏澄映的目光是更加的怨毒,“公主殿下既如此愿意管闲事,怎么当初盛唐苏家被问斩时,不如此的瞻前马后?哦……”
四皇子妃遮住唇角,冷冷一笑,“是我忘记了,当初盛唐苏家祸事,皆是因由公主殿下的父亲做出了禽兽不如,丧尽天良之事,面对整个盛唐的唾弃,又岂能是公主殿下一人可以扭转乾坤的?”
苏澄映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站定在自己的房门前,微微侧眸看向四皇子妃道,“盛唐苏家一事究竟如何,就不劳烦北凉四皇子妃关心了,若四皇子妃当真有那个闲情逸致,倒是不如经过此番事情后,严家分支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四皇子妃就是再是不懂世道风雨,也知如今百姓纷纷前往衙门状告严家分支,再是如此下去,严家分支只怕是要被除去宗族!
而这一切,都是苏澄映的功劳!
想到日后分支的穷途末路,四皇子妃捏紧了门框,咬牙切齿道,“公主殿下并非是分支族人,又如何得知分支中人的履步为艰和寄人篱下?这些年我在上京城中伏小做低,处处谨小慎微,不过是想要为家族,为我自己谋一个好前途罢了,公主殿下凭什么如此任意妄为,插手严家宗族之事!”
正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分支人,所以便一直不受宗族的待见,更是连居住在宗族的资格都没有,还记得她年少时随着父亲回到宗族给族长贺寿,看着宗族孩童们那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有多么的卑微。
后来待她笄礼后,他的父亲便是将她带去了京城,告诉她,只有她在上京有了一席之地,才能让分支的人得到应有的重视。
他的父亲费了所有,为她争取了一个陪同上京闺秀进宫赴宴的机会,而她也不负所望,终是得到了刘仁贵妃的欣赏,并且给赐婚给了四皇子为妃。
这些年,若不是刘仁贵妃的撑腰,分支如何能在宗族一点点稳固了地位?苏澄映明明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又在这里指手画脚!“各国宗族早已有规,分支不得僭越主族,世间万道皆有规矩,若连主次都不分,那么无论是宗族亦或是国家,早晚都会混乱其中走向没落。”
苏澄映看着眉目愈发狰狞的四皇子妃,声音淡淡,“人活在世,谁又是一马平川?说到底,不过都是如履薄冰,浮沉挣扎罢了,四皇子妃想要为分支争光本没有错,但四皇子妃万不该卖辱求荣,将分支变成被别人拿捏在手中的一枚棋子!”
四皇子妃美目怒瞪,“你少在这里说得那般冠冕堂皇,依仗大树受之蒙阴有何不好?自古以来谁不是如此?”
苏澄映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四皇子妃只顾着眼前的安逸,却不知正是你在这种错误的认知下,亲手将分支推向了万劫不复。”
“一派胡言……”
“如果我说的真是胡言,四皇子妃就不会丢了腹中孩儿,也不会现在站在这里,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还要为了凶手唯首是瞻,眼看着分支一步错,步步错!”
苏澄映毫无畏惧地对视着四皇子妃的眼睛,明明眉目平静无波,却令人心头微颤肝胆生寒之感。
“四皇子妃为分支如何谋划与我无关,但成周严家宗族,不单单有四皇子妃的分支,还有关系到国公府的严家宗族,如今我夫君刚刚步入仕途,严家宗族只能为他锦上添,而并非落井下石。”
苏澄映一字一顿,“如若分支人当真敢耍什么阴谋诡计,迫害我夫君,我苏澄映对天发誓,必将铲除严家分支,绝不留一个活口!”
四皇子妃喉咙一梗,想要说什么,却被苏澄映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压迫的连一个字都是说不出来。
严家分支的事情在成周愈演愈烈,紧紧是一日的光景,分支已有不少人被牵连进了衙门之中,四皇子妃的父亲见大事不妙,连忙带着分支其他人找上了族长。
严家宗族的正厅内,族长端坐在主位上,眉头紧皱,头疼欲裂。
本以为宗族接连出手,可以搓一搓那位盛唐公主的锐气,让她知难而退,主动前来跟宗族求和,却没想到,那盛唐公主出手如此狠厉……
为了将分支的脸面彻底掀翻在地,甚至不惜隐忍蛰伏这么多天!
此番,苏澄映根本就是借百姓手中的刀,洗刷了加诸在她自己身上的冤屈啊!
“族长,如今分支已有不少人已是被牵连了进去,还请您要帮着想想办法啊!想必只要族长亲自去要人,府尹定会卖给族长一个人情的!”四皇子妃的父亲,急切的请求道。
自从他的女儿进京成为了四皇子妃后,这些年他早已成为了分支的领头人,眼看着分支的人接连出事,他虽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但他知道,要是不能将那些人救出来,日后他在分支必会失去人心。
族长冷眼瞥了自己的表弟一眼,“府尹出面帮着抓人,你当真以为这是偶然?”
四皇子妃的父亲愣了愣,似是不懂。
族长看着自己表弟那一脸的懵,头就是更疼了,“成周府尹既是出了面,就是选择了盛唐公主,这个时候就算是我去,怕也是不会得到半分颜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