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夫人由下人搀扶着,疾步来到门口,望着独自站在院中的东方月白,目眦欲裂,“小公爷平日里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反正上京城的百姓早就是已经习惯了小公爷整日招猫逗狗,无所事事,反正国公府都不嫌丢人,自不关其他人的事情,但眼下小公爷竟大半夜的跑到我们刘家来撒野,可当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么!”
“刘家老夫人当真好口才,如此的字字珠玑,妙语连珠,当真是颇有我家夫人的风范。”话是这么说,但东方月白毫无半分难为情之色,反倒是怡然自得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刘家老夫人眉头紧皱,满目嫌恶,“一个联姻的工具而已,也配与我刘家相提并论?说好听了是个公主,说不好听了只是盛唐一个……”
“唰——!”
狂风顺势朝着刘家主院呼啸而去,直将刘家老夫人没说完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刘家老夫人连同身边搀扶着的下人全部被吹翻在地,连眼睛都睁不开。
刘家厅内的屋檐瓦片崩碎,原本就已是裂开了一道缝隙的墙壁又添新伤。
“母亲!”刘家大爷惊呼一声,连忙跑去查看刘家老夫人。
东方月白缓缓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直接打断道,“不过刘家老夫人远没有我夫人冷静睿智,通情达理,起码她从来没想过跟一个纨绔讲什么礼义廉耻。”
半躺在地上的刘家老夫人,捂着心口,不知究竟是气的还是被冻得,浑身颤抖不止,就连指向东方月的手都在哆嗦个不停,“小公爷如此目无法纪,就不怕王法!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东方月白好像真的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随即头疼道,“如此复杂的问题,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明白,不过试试……应该就知道怕不怕了。”
语落,再是朝着刘家正厅挥扇而去。
于一片的地动山摇之中,刘家下人吓得抱头鼠窜。
刘家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地看着,不相信东方月白怎么敢!
胸口堵着一口恶气,可眼下刘家老夫人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握着身边下人的手臂,不是她说不出话,而是不敢再说,生怕再这么下去,东方月白真的要把刘家给拆到什么都不剩。
“东方月白,你简直欺人太甚!”刘家大爷猛然起身,猩红着眼睛将挂在正厅墙壁上的长剑拽了下来。
刘家老夫人想要阻拦,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噌——!”
长剑拔鞘而出,寒风在夜色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眼看着刘家大爷直朝着东方月白劈来,刘家上下无不是瞪大了眼睛。
高门府邸的男儿,都有练武强身的嗜好,刘家大爷的剑更是在整个上京的名门贵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可是如今在东方月白的面前,他却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般,完全被东方月白逗如鸟,遛如狗。
片刻后,东方月白似是玩够了,才将一直挡在面前的刘家大爷给踹开了。
刘家大爷捂着胸口痛呼倒地,丝丝鲜血顺着唇角流淌而出。
东方月白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一个纨绔都打不过,刘家……也不过如此。”
杀人诛心!
刘家大爷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昏死了过去。
“儿啊……”刘家老夫人惊呼大叫。
刘家大夫人闻讯赶来,却碍着东方月白而不敢靠近,只能低低抽泣着。
静泉带着人赶到时,就瞧见刘家房子也塌了,院子也乱了,刘家大爷倒在地上在寒风之中凌乱着不知是死是活。
刘家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静泉,由下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起身,失声喊道,“静泉总管您来的正是时候,您也看见了,小公爷不管不顾冲进我刘家就是打就是砸,还希望静泉公公跟皇上如实禀报,定要严惩不贷啊!”
静泉被刘家老夫人吵得头疼阵阵,这会子却没空搭理她,赶紧碎布跑到东方月白的身边,压低声音,好说好商量地道,“这砸也砸了,打也打了,小公爷您消消气,该停手了吧……”
东方月白静默着没说话,狭长的眸慵懒地扫向院子里的每一处。
静泉,“……”
这是要做什么?
刘家人,“……”
还想做什么!
于一片的静默之中,就听东方月白幽幽道,“我脸皮厚,不在乎你们如何在背后说我,但我家的夫人堂堂正正的嫁进国公府,兢兢业业为上京百姓造福,岂是你们刘家可以上门欺辱的?”
早就是如惊弓之鸟的刘家妈妈听见这话,吓得当场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道,“小公爷息怒,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东方月白淡淡一笑,静默不语。
静泉知道这事儿是没得劝了,连忙吩咐侍卫道,“将这老奴才带走!”
一群侍卫闻风而动,顷刻之间便将那刘家妈妈五大绑了起来。
刘家人瞪大了眼睛地看着,完全不敢置信皇上身边的贴身总管,竟为了东方月白如此不给刘家颜面,这要是传了出去,刘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奈何静泉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刘家人如何阻拦,就这么将人给绑走了。
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