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映想着,应当是五皇子猜到了她的目的,所以才想着请她去解释。
又是仔细的将剩下的账目全部核对好后,她便让锦寒将账本送去了药铺,随后起身更换了衣衫,这才出了门。
厢房门口,宋妈妈正带着人在外面看守着。
瞧见苏澄映,宋妈妈便皮笑肉不笑的行礼道,“公主殿下。”
苏澄映停顿了下步子,淡声道,“宋妈妈这是在这里看了一夜?”
“都是拜苏姨娘所赐,老夫人说了,让老奴这段时间都带着人看在这里,一步都是不能离开的。”
宋妈妈这话,分明就是在拱火。
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自然谁都不愿意在外面挨冻,而正是因为苏姨娘,盛唐公主的妹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才导致他们都是要跟着受罪。
虽然小厮不敢表露出什么,但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苏澄映如何看不出宋妈妈的小心思,看向身边的秋雯就道,“去吩咐小厨房的人给宋妈妈等人沏些热茶过来,再是让人出去买点可口的糕点。”
“是。”秋雯连忙去吩咐人。
苏澄映的目光则是越过了宋妈妈,看向其他的小厮道,“因为我妹妹的事情,让大家跟着受苦了,虽然大家不是甲子院的人,但只要你们在这里一日,我便定会让人照顾好你们。”
当奴才的为主子办事,向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下人们对苏澄映心里有怨言,也不过就是想要找个发泄点罢了。
如今面对苏澄映如此客客气气又周全的态度,一群的小厮们早就是受宠若惊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恭敬了起来,哪里还敢有一丝的怨言?
宋妈妈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只怪苏澄映太是会言巧语。
苏澄映出了甲子院后,便坐上了前往五皇子府邸的马车。
大年初二,街上都是百姓们还沉浸在年关之中,欢声笑语的模样。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平稳地停在了五皇子府邸门口。
早就是等在台阶上的丫鬟瞧见苏澄映下了马车,连忙走过来行礼道,“奴婢奉五皇子命,特意在此恭候公主殿下。”
苏澄映点头道,“领路吧。”
丫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走在了前面。
苏澄映本以为丫鬟会将自己领去书房的,没想到竟是一路来到了一处偏厅,等她迈步进去后,丫鬟才是退了下去。
厅里面,不单单坐着五皇子,还有张修孺。
瞧见苏澄映迈步进门,张修孺就是再不情愿,还是起身道,“公主殿下。”
苏澄映好似早已忘记了当初跟张修孺的不快,颔首道,“张先生。”
五皇子起身道,“公主殿下坐吧。”
苏澄映点了点头,坐在了五皇子的对面。
五皇子等苏澄映坐下身后,才是坐在了她的对面,开门见山的道,“我今日找公主殿下过来,想来公主殿下应该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
苏澄映面不改色的道,“可是为了苏蓁蓁和秦章远的事情?”
张修孺一听苏澄映背地里面,直接称呼起了二人的名字,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五皇子同样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发沉的说道,“公主殿下,我一直敬你心胸宽广,做事磊落,虽我记公主殿下此番为我博得好名声之功,但并不代表我赞许公主殿下为了一己私欲而陷害兄长和妹妹的举动。”
“陷害?”苏澄映笑了,“敢问五殿下,何为陷害?”
五皇子被问的一愣,片刻道,“自然是设计伤人。”
苏澄映淡淡道,“五殿下既说我陷害,却不知我之所以能陷害成功,是因为苏蓁蓁提前跟大夫人要了不可告人的脏药,更是想要用此药让自己的婢女佯装她爬上小公爷的床榻,而苏蓁蓁不但可以趁机偷偷出府跟秦章远私下见面说我是非,更是可以在回来后坐享婢女现身的成果,试图成为小公爷的宠妾。”
张修孺拧着眉,“就算公主殿下说得都是真的,大可以提前出言提醒自己的妹妹就是,如此顺水推舟做出这样的心狠手辣之举,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又何必还要在这里狡辩?”
苏澄映转眼凝视,“按张先生所说,别人想要杀了你,你不但不会反抗,还会苦口婆心的跟想要杀你的人说,他的想法是错的?”
张修孺梗了下,“公主殿下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五皇子确实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既然公主殿下提前就知道,应私下里告知月白才是,总好过将事情闹成这样。”
苏澄映冷笑一声,“如果五殿下是我,意图陷害五殿下的人是二皇子,五殿下可又能做到放下一切恩怨,将二皇子交给皇上?”
五皇子,“……”
他自诩没那么大度也没那么蠢。
皇权争斗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哪里又有仁慈一说?
“我已查到,当初苏家被抄斩,乃是被他人陷害,而帮那个人至苏家于死地的人正是秦章远,我想此事苏蓁蓁应当也是知道的,毕竟早在很久之前,苏蓁蓁就已经跟杀害苏家的人有所瓜葛了。”
苏澄映这话说得清淡如水,却听得五皇子和张修孺双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