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礼部的人虽是奉了皇命来讨好北凉的,但是陆志杰刚刚的做法,他们实难附和,盛唐确实没了苏家军,但若真的再起战事也不见得就真的一定会输给北凉。
只是不知道大皇子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同意了陆志杰随行使团,更是亲自给与了陆志杰定夺之权,故而眼下他们就算心中有怨言,也是不敢出言反驳。
如今看着陆志杰被苏澄映所整治,盛唐礼部的人心中暗窃喜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出面帮忙游说?
陆志杰本意挑拨离间,再是促使苏澄映孤立无援,如此才能更加依赖大皇子,没想到竟被苏澄映如此巧妙的给化解了。
如今面对两边得好的苏澄映,反倒是他成了两边都不是人的那个。
凉帝见这场闹剧也折腾的差不多了,便摆了摆手道,“将这些东西都抬下去吧。”
宫人们听令匆匆将东西搬了下去,与此同时,大殿内丝竹声响起,一大批的舞姬涌入进了大殿之中。
苏蓁蓁想要帮陆志杰解围,却被走回到席位的苏澄映按住了肩膀,“大殿之上,妹妹还是不要乱了分寸的好,不然惹了盛怒,恐慌难以担待。”
苏蓁蓁自知自己没那个能力去承受盛怒,光是瞧见高高在上的凉帝,她就身子颤抖得厉害,只是想到苏澄映刚刚竟是为了一群早已没有用处的废物苏家军,而去给陆志杰难堪,她这心里就难受的很。
陆志杰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席位上,接过秦章远递来的茶水猛灌了好几杯,才是缓过来了不少,待放下茶盏,他不着痕迹的往苏澄映的方向看去,满目阴狠之色。
而相对于陆志杰的脸色难看,苏澄映则是淡然若水的很,喝茶吃菜,丝毫不耽误。
秦章远悄悄打量着对面的苏澄映,心里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无论如何,他此番都不能跟苏澄映撕破脸,更不能让苏澄映怀疑到他的身上,正如大皇子所说的那般,只要稳住苏澄映,苏家的事情便永远都是过去式。
一曲终了,大殿的舞姬跪安后倒退而出。
唯独刚刚领头的舞姬却始终跪在地上,面冲着凉帝的方向磕头不起。
凉帝正疑惑着,就听闻身边的太监小声说道,“启禀皇上,仁贵妃娘娘听闻了盛唐公主为上京百姓开药铺治病一事,心中感念不已,得知二皇子府上新收了一位舞姬,便特意让其带着其他舞姬为盛唐使团献舞,如今跪在地上的那位,正是二皇子府上的舞姬。”
凉帝愣了愣,随即浅笑出声,“难为仁贵妃有心了。”说着,看向那舞姬道,“去给盛唐的使者们敬杯酒吧。”
舞姬缓缓而起,身上的薄纱随之缥缈而动,那曼妙的身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一一给盛唐的一行人敬着酒。
待到了秦章远和陆志杰面前,舞姬那原本隐藏在薄纱下的面庞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苏澄映定睛看去,心中骤然一紧。
颜宁儿?
竟是她!
苏澄映没记错的话,当初这位颜宁儿可是被四皇子抬回到了府上,怎么如今又是跑到了二皇子的府邸上,成为了二皇子的人?
东方月白此人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苏澄映当然不相信,被送去四皇子府上的人会出什么岔子,除非……
东方月白原本就是想要借助四皇子的手,把人送给二皇子!
苏澄映不动声色的喝但不得不说,东方月白这个男人的城府实在可怕,如今颜宁儿通过四皇子的手送至到了二皇子身边,二皇子就算再是多疑,也怀疑不到东方月白的身上。
陆志杰喝下杯中酒,忽似笑非笑的朝着苏澄映看了过来,“没想到昭和公主来到北凉后,竟能将当初在盛唐所学的医术继续发扬光大,就连贵妃娘娘都要卖盛唐公主面子找人为我等献舞,当真是可喜可贺。”
再次被点名,苏澄映一点都不惊讶。
刘仁贵妃当然没有那么好的心,特意让人来给她撑场面,不过是打着舞姬的幌子,故意当着盛唐使团的面挑拨离间罢了。
“学医本就是为的救死扶伤,我……”
不等苏澄映把话说完,陆志杰忽重重将手中的酒盏磕在桌上,“想来就是苏家的两位将军都是没想到,昭和公主一身本领最后却在北凉发扬光大,若苏家的两位将军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含恨九泉。”
盛唐礼部尚书,生怕陆志杰连凉帝都给得罪了,连忙出言提醒道,“如今昭和公主嫁与北凉,为北凉造福也是情理之中,陆先生可要慎言啊。”
陆志杰只是想要给苏澄映难堪,自不会蠢到站在西凉的地界儿得罪了西凉的帝王,当即对凉帝躬身道,“外臣此番话并无他意,如今门外的侍卫军中,不乏有曾经的苏家军,外臣也是不想让曾经的苏家军误会,故而在北凉宫中生乱。”
此一番话,不但再次将苏澄映推上了风口浪尖,更是将苏家军形容成不知轻重,易燃易躁的莽夫。
苏澄映冷冷地看着几次挑事儿的陆志杰,难怪此人会被大皇子器重,为了让她孤立无援,只能赖以大皇子生存,他确实是煞费了苦心。
“当初盛唐跟北凉乃是国战,这点想必陆先生应当很清楚,如今两国联盟,我既联姻而来,让北凉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