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不出?这可如何是好呢?”东方月白看向知许,问道,“上次我凑不出银子时,别人是想要如何对我的?”
知许道,“砍断手脚抵债。”
东方月白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就道,“那便也将他的砍去就是了。”
“是。”
张德顺瞧着知许再次朝着自己大步而来,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连忙跪在地上就道,“小公爷饶命,饶命啊,我,我还有办法,我表姐就在国公府里当差,她向来疼我,定会帮我筹银子的。”
东方月白恍然一愣,笑了笑道,“没想到你竟还认识国公府的人,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太为难你……”
张德顺听闻此话,才算是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却听东方月白又道,“只是口说无凭怕是你表姐不信,还是要让人带点信物送去的才好。”
张德顺一愣,信,信物……
什么信物?
东方月白拧眉纠结了半晌,才伸手指向张德轩的一只手,还在微笑着的眼睛里,慢慢渗透出了一丝阴冷的凉,“便拿你一只手好了。”
“小公爷不要,不要……”
张德轩疯了似的摇着头,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可他又哪里能跑的出知许的视线?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响起,鲜血瞬时迸溅满地。
常年混迹在赌坊里的其他赌客们,虽说什么样的风浪都是见过的,但万万没想到,小公爷真的说砍就把人给砍了?
不愧是上京
东方月白瞧着知许拎过来的血手,正琢磨着让谁将这东西送去府里呢,就见霍刀走了过来,“若是小公爷信得过,在下愿为小公爷跑趟腿。”
多亏了上次苏澄映的一举豪赌,才为金东赌坊吸引了更多的赌客前来,说起来,霍刀也算是欠了苏澄映一个人情,如今逮着了个机会,自是要赶紧主动往上凑的。
金东赌坊的人办事,效率一向是很高的,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正是在国公里的李妈妈,就是收到了张德轩的断手。
看着那还往下淌着血的手,李妈妈差点没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她知道她那个不争气的表弟一向嗜赌如命,但万万没想到竟欠了那么多的银子!几百万两啊……
就是把她卖了怕是也凑不出。
可是李妈妈又不能真的不管,她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还指望着等年纪大了出府让张德顺养老呢,思来想去的,李妈妈就只能慌慌张张的去找大夫人刘氏开口了。
苏澄映这边听见了大房院子那边闹出了动静,便起身来到了窗边,结果就瞧见东方月白一身玄衣的走进了院子。
不得不说,这男人确实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美美看去都足以让人赏心悦目。
见着人进了门,苏澄映便疑惑道,“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送礼自然要趁早。”东方月白将一个布兜子放在了桌上,就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送礼?
苏澄映愣了愣,走到桌边打开布兜,里面赫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外加不少的银锭子,瞧着那有零有整的样子,怕是刚刚从钱庄里取出来的才是。
“这是……”
苏澄映正疑惑着,就见秋雯走到门口道,“公主殿下,奴婢刚刚听闻主大房院李妈妈的表弟,好像是在赌坊里面欠了不少的银子,被人砍了手送回来要银子,李妈妈跪在大夫人面前哭晕了好几次,大夫人怜惜李妈妈,便差人去钱庄取了银子,好像数目还不是很小……”
“知道了。”苏澄映示意秋雯退下去后,才又看向东方月白,“所以,跟李妈妈那个表弟赌的人是你?”
此时的东方月白已经靠在了软塌上,闻言懒洋洋的支撑起头,“铺子不能白砸,人也不能白打,那些银子便算是利息吧。”
利息?
苏澄映再是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银子,就是把她手下的那几家铺子都烧成灰,怕是用不着赔这么多吧?
东方月白看着苏澄映就道,“我都没说让你受了委屈,又哪里轮得到别人呢。”
苏澄映觉得,身为合作伙伴,他确实是合格的,她也应该谢谢他愿意帮她出头,但是想了想却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但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就不劳烦小公爷插手了。”
东方月白听着她的话并不见生气,只是看着她又道,“苏澄映,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不依靠任何人过活,更明白自个儿赚钱给自个儿的道理,但你那些个坚强做给别人看就好了,无需在我面前还谈什么自尊自强,毕竟你我都清楚,坚强这种东西除了做样子给别人瞧着好看之外,其他的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苏澄映笑了笑,“所以在小公爷的眼里,我仍旧还是弱到需要旁人来保护不成?”
东方月白抬眼看着她,“你想如何都随你喜欢,但只要你苏澄映一日是国公府的少夫人,一日便是我的妻,若有人想要欺辱你,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这话,说得苏澄映一愣。
上一世,哪怕大皇子算计她至深,她也依旧能够在北凉国公府里安然度日,可那时她只怪他将她囚禁在这宅子里,并不知其实这里才是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