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院里,众人大块吃肉,大口喝汤,欢笑声不断,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天色也差不过渐渐沉了下去,苏澄映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找了几个小厮,去后院将陶绣的棺材给抬了出来。
苏澄映看着众人就道,“陶绣既是在这府里当奴才的,死后自是要好好拜别各位主子的,你们便抬着陶绣的棺材,慢慢在院子里走上一圈,也算是让陶绣再是最后看看这国公府。”
如今甲子院的这些人,可谓是对苏澄映彻底死心塌地了,闻言直接就扛起了陶绣的棺材大步往外走了去。
苏澄映又将锦寒叫到了身边,轻轻地耳语了一番后,锦寒便也迈步跟着抬棺材的小厮们一同出了院子。
很快,甲子院的下人抬着陶绣棺材的事情,便在国公府里传开了。
府里的下人万万没想到,在国公府里当差的人,哪怕是死了之后也有如此贵重的待遇,一时间纷纷感叹国公府仁慈。
老夫人听闻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苏澄映办事竟如此周全,如此一来她倒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只是相对于主院,其他院子可就没那么安稳了。
四房的院子里,东方纯悦瞧着那从门口抬走的棺材,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四夫人金氏一把给拉了回来,“你想要做什么?”
东方纯悦拧眉就道,“自然是让那些奴才赶紧滚蛋,哪里有扛着个下人的棺材满院走的?他们不嫌晦气,我还嫌恶心。”
“老夫人都没说什么,哪里又轮到你在这里蹦跶,”四夫人金氏叹了口气,“连你都知不合规矩,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会不知,你就没想想公主殿下为何要如此做吗?”
东方纯月理直气壮的道,“她怎么想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四夫人金氏虽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她却肯定,以苏澄映的算计,既是如此做,便一定有着自己的理由,再是看看自家女儿那不开窍还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四夫人金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都是脖子上顶个脑袋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赶紧给我回屋呆着去!”
东方纯月,“……”
又是被亲妈嫌弃的一天。
三房的院子里,三夫人钱氏和东方蔓凝也是被府里的阵势给吓到了,不过她们早就听闻苏澄映此举是老夫人容许的,便也不敢自讨没趣,只能躲在屋子里闭着眼睛不看,好在抬着棺材的队伍很快就走了过去。
只是轮到二房这边,速度可就没那么快了……
在锦寒的指挥下,抬着棺材的小厮不但没有继续前行,反而将棺材放了下来。
就摆在了二房院子的正门处。
此时的院子里,二夫人孙氏正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结果一抬眼,就瞧见门口那黑漆漆的大棺材,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没当场昏过去。
“邱妈妈,赶紧让人将那东西拿走……”二夫人孙氏抱着脑袋,不停地喊着,却忘记了邱妈妈是今日被打的最严重的人。
此时的邱妈妈正在别处躺着养伤呢,别说根本听不见,就算听见了怕也站不起来。
二夫人孙氏接连唤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这下子连喊叫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抱着身体埋着头,动都是不敢再动一下。
“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只见大夫人刘氏带着人正朝着二房院子的门口走了过来。
秋雯上前请安便道,“回大夫人的话,公主殿下说了,陶绣在国公府兢兢业业了些许年,临走之前,总是要亲自跟各位主子道别的。”
跟在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嗤笑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个奴才,何以如此劳师动众,公主殿下来自盛唐,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们这些人也跟着胡闹?”
秋雯连邱妈妈都敢动手打,又怎么会惯着李妈妈?张口就道,“公主殿下体恤下人,处处为国公府名誉着想,何以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李妈妈要是真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倒不如亲自去公主殿下说明更好。”
李妈妈梗了下,她自然不会蠢到去以下犯上。
大夫人刘氏对李妈妈摆了摆手,看向秋雯就语重心长的道,“公主殿下的做法,其他人确实不好置喙,可将棺材一直摆在二房的门口也不合规矩,要是等几位爷回来冲撞到了,可是就不好了。”
“大夫人说得是,但奴婢门都是当奴才的,不好给主子做主,此事还是要去问问公主殿下的意思。”秋雯自不能直接出言顶撞大夫人刘氏,只能悄悄地给锦寒使了个眼色。
甲子院这边,苏澄映正在窗边站着往二房的院子眺望呢,就见锦寒匆匆而归,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苏澄映闻言就冷笑了起来,大夫人刘氏就是再傻,也能看出她是故意的,如此这般阻挠又是为什么?
怕帮二夫人是假,趁机给自己树立一个贤淑仁慈的人设才是真。
既然如此,她便成全了大夫人。
苏澄映看着锦寒就道,“陶绣到底是做下人,没有摆在府邸门口的道理,但二夫人的院子离府门口的方向最近,所以我便如此做,为的不过是让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