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愣了愣就道,“二夫人莫不是要喧宾夺主?”
苏澄映却摇了摇头,“只怕是做贼心虚。”
二夫人孙氏如今没了大夫人刘氏的撑腰,按理来说应该安分守己才是,如今却这般积极的搞事情,要说没有猫腻谁信?
苏澄映再是仔细一想,陶绣找人刺杀的时间,正是在二夫人孙氏登门求助无果之后,刚刚所想不通的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只怕远在护国寺的陶绣,是受了二夫人孙氏的挑拨,才成了二夫人孙氏手里的刀。
天依看着苏澄映渐渐沉下去的脸,也是惊了下,“公主殿下的意思……刺杀一事跟二夫人也有关系?属下现在就出门去找主子如实禀报。”
苏澄映看向天依就道,“你以为这种事情,真的能瞒过东方月白?”
天依愣了愣,“可是主子并没有提过二夫人……”
“没提过不代表不知道。”
以东方月白那样老谋深算的城府,只怕早就猜到了一切才是。
跟女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报仇方式比起来,男人更多的是喜欢斩草除根,从而掌控大局,让跳梁小丑无法再继续蹦跶。
就好像东方月白在得知此事时会直接杀了陶绣,从而彻底根除二夫人那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如此,二夫人便孤立无援,再难起波澜。
但这样的方式,在苏澄映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斩草不但要除根,还要连周围的土一并拔出来才痛快。
苏澄映想着二夫人孙氏不但利用陶绣想要至她死地,如今更是见陶绣无用,便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想要让陶绣尸首全无,心里就阵阵恶寒。
如此的卑鄙无耻,要是不能以牙还牙,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苏澄映抬头就道,“天依你去查一下二夫人带来的那位道士的底细,锦寒你找几个胆大的小厮从后门走,定要将陶绣的尸首从护国寺给带回来。”
天依和锦寒双双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苏澄映看向秋雯又道,“你现在就带着院子里的人去府门口,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将二夫人的人拦住就是好的。”
“若当真如此,只怕是要闹起冲突……”秋雯试探的询问着。
苏澄映唇角微勾,浅笑淡淡,“要是二夫人的人蛮横无理,咱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放心大胆的去做便是,出了任何事情我来担着。”
“是,奴婢明白了。”秋雯痛快的答应着,出了门就将甲子院内所有的小厮丫鬟都给召集到了一起。
麝香瞧着就觉得心痒痒,“小姐,奴婢也想去。”
苏澄映想了想就道,“去吧,长长见识也是好事儿。”
麝香兴奋的点了点头,出门便跟秋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府门口的方向走去。
张妈妈看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公主殿下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甲子院里的下人们虽不知道二夫人孙氏的真正目的,但他们可是都听说了,陶绣的后事老夫人已经全权交给了公主殿下打理,如今这二夫人又是找道士,又是派人去烧尸体是要做什么?
分明就是在跟公主殿下示威啊!
欺负他们的主子,就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干还等什么!
国公府二门处,二夫人身边的邱妈妈正要带人往外走,就见秋雯带着人堵了上来。
邱妈妈仗着自己是二夫人身边的贴身人,自是根本就不将秋雯看在眼里,张口就训斥道,“赶紧给我让开,要是耽误了二夫人的正事,你可担待不起。”
如此的趾高气昂,要是其他人或许真的就怕了,但秋雯本就是个脾气硬的,闻言不但没退,反倒是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胸口盯着邱妈妈的胸口,“同为当奴才的,怎么邱妈妈这奴才当的比主子的脾气还大?”
邱妈妈脸色一僵,“你说什么?”
秋雯冷哼一声,“邱妈妈是二夫人身边的人没错,不过你在自己的院子耍耍威风也就算了,这国公府里却不是只有二夫人一个主子。”
邱妈妈早就听说甲子院新提起了一个姑姑,却没想到竟是如此难缠的角色,心里惦记着二夫人的交代,她也懒得跟秋雯继续纠缠,一边伸手推着一边道,“我可是奉了二夫人的意思,特意去护国寺烧灾的,你若是误了我的时辰,这府里的主子便都要遭殃,届时就是杀你十次都不够担待的。”
秋雯被邱妈妈连推了几下,麝香瞧见了便冲过来想要帮忙,却被秋雯给挡了下来,而她自己面对邱妈妈的攻击,不但没有闪躲,反倒是同样伸手推向了邱妈妈。
邱妈妈没想到秋雯敢跟自己动手,一个没站稳,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敢跟我动手?”
秋雯掐着腰就道,“大家都是当奴才的,有什么敢不敢的?邱妈妈也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什么烧灾烧灾的,要我说你现在分明就是想要去让别人尸首全无,如此恶毒的心肠,也好意思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也亏得邱妈妈脸皮厚,说起谎话来老脸都不臊得慌。”
邱妈妈今日算是真的碰见对手了,完全是被秋雯给怼了乌眼青,心口憋着一口恶气久久散不下去,当即就撒起了泼,“别以为你跟了个主子,就能在国公府挺直腰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