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映坐着马车一路来到金东赌坊,刚下了马车,便能够隐约听见其内传出的阵阵嘈杂声。
正是带人守在门口的霍刀,瞧见苏澄映缓缓而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苏澄映站定在他面前就道,“我是东方家的少夫人,特此前来赎我家小公爷。”
霍刀自然认出了苏澄映就是刚刚在国公府门外,面对他的打探布局不怕的女子,但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就是国公府的少夫人,更想不到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竟有独闯赌坊的勇气。
如此,霍刀便对苏澄映有了几分欣赏,“东方家少夫人,里面请。”
语落,掀开了身后写着‘赌’字的帘子。
赌坊迎客从不分时候,金东赌场又是上京颇为出名的存在,远远看去,硕大的厅堂内挤满了赌客。
前来赌博的人,有官宦子弟,有富甲之徒,更有家财散尽,满身饥荒之人,但却从来没有女子敢踏进赌坊的,如今瞧着苏澄映迈步而入,几乎是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
“若是美人愿意与我作陪,今日美人的赌资我便一并包了!”
“独独作陪有何新奇,若能共度良宵才是最好!”
“哈哈哈……”
随着周围轻佻浪荡的调侃声不断,赌场内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天依自是不肯少夫人在自己的面前受这种侮辱,当即便要去与那些人理论。
苏澄映看向天依摇了摇头,“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惹事的。”
天依捏紧拳头,“少夫人如何能忍得下去?”
苏澄映反问天依道,“若你在赌场撞见一女子,你会如何作想?”
天依一愣,想了想道,“自是轻浮自贱,不知廉耻……”
“连你都这般想,更何况是其他人了,无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他们既无知且不知,若再是斤斤计较,反倒是你我心胸狭隘了。”苏澄映顿了顿又道,“退一步说,要是真打起来,赌坊的损失你配得起么?”
天依梗了下,“赔不起。”
苏澄映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况且,人家赌坊好心为我们传话,就证明小公爷起码还是好端端的在这里,我们又岂有恩将仇报的道理。”
霍刀不傻,自然听得出,苏澄映这话是在对赌场示好。
但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没人会讨厌一个会讨人欢心的聪明人,如此一来,他对苏澄映的感官就又好了几分,就连说话都愈发客气,“东方家少夫人,这边走。”
“有劳了。”苏澄映笑着谢过,继续前行。
三个人一路兜兜转转,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铁门前。
此时门前正站着一名穿着薄纱,浓妆艳抹的女子,凤眸细长,肤色细嫩,细腰紧勒,胸口的大片春光在薄纱下忽隐忽现着。
天依连忙撇开了视线,那避之不及的模样,就跟看见了鬼似的。
女子见此,反倒是妖娆一笑,看向霍刀就问,“我家少爷问,东方家的人可来了?”
霍刀看向身边的苏澄映就道,“这位便是东方家的少夫人。”
女子愣了愣,随即打量起了苏澄映,片刻,笑的更是放肆,“没想到东方家的少夫人竟是个如此古板的木头没人,也难怪小公爷会因为我而争风吃醋了。”
苏澄映皱了皱眉,问向霍刀,“这位是?”
霍刀连忙介绍道,“这位便是与小公爷对赌那位司公子的侍女孙渺渺……”
天依绷紧全身,汗都流下来了,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杀了霍刀,让其闭嘴,就听见霍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东方家少夫人有所不知,小公爷刚刚便是看上了这位渺渺姑娘,甚至于情难自禁时,在赌场内对渺渺姑娘心怀不轨,司公子闻言便提议跟小公爷对赌一局,若小公爷赢了,方可抱得美人归。”
苏澄映,“……”
还真是为爱痴狂啊!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天依,总算知道他刚刚在隐瞒着什么了。
天依顶着苏澄映的视线,颇有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孙渺渺摇晃着细腰来到了苏澄映的面前,调笑道,“听闻东方家的少夫人,还是盛唐远嫁而来的公主,可册封的就是册封的,跟纯正的皇室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就好像鱼目同珍珠无法比较,不然小公爷身为盛唐驸马,又怎么会因我而不惜豪赌呢。”
这话,简直就是拉满了讥讽。
这次别说是天依绷紧了全身,就连霍刀都开始设想,要是一会两个女人真的打了起来,薅头发扯衣服的,他究竟该如何劝架。
毕竟,赌场里从没有过这种事啊!
“带路吧。”苏澄映淡淡的道。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
霍刀和天依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澄映那张全程淡然若水,没有丝毫表情的脸,是惊讶更是佩服,面对如此挑衅还能稳住不乱,这样的气度就连他们怕是都难以做到。
如此的对比之下,孙渺渺反倒如跳梁小丑一般了。
“东方家少夫人,里面请。”霍刀不顾堵在门前的孙渺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