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和黄岐闻言,虽然还是有些心疼赤血参,但也觉得自家东家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等回到铺子后,便干脆将赤血参放在了药匣子里,价钱也是远比市场价低了些许。
虽然黄岐和张本没有如预期那般炫耀个够本,心里却对苏澄映更加钦佩了。
很快,苏澄映前去郭家得到赤血参的消息,就传开了。
有许多需要赤血参治病的百姓们纷纷争相前来,本是想要碰运气,哪怕是高价钱买回去一点也好,所以当他们知道铺子里的赤血参不但公开售卖,而且价格还远低于市场价时……
苏澄映手下的这几家铺子,瞬时就在百姓们的心中转泥为云了。
就说是一跃千丈也不为过。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几家铺子的生意简直是空前的火爆。
苏澄映这边坐着马车回到国公府,刚下了马车,就瞧见一中年男人正堵在正门外。
此人穿着布衣,一身腱子肉,赫然醒目的刀疤贯穿着整张脸。
瞧见苏澄映上了台阶,男人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在察觉到苏澄映没有一丝惊慌时,更是放肆的盯着苏澄映瞧个不停。
苏澄映从小长在军中,说直白些那就是扎根在男人堆里面长大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见识过,如今对男人身上的浑气自是熟悉且了然。
等她回到院子后,便将张妈妈叫了过来,“门外瞧着应是赌坊的人,劳烦妈妈去主院探探消息,看看是不是小公爷有了什么事情。”
张妈妈愣了愣,“公主殿下识赌?”
“谈不上识,只是以往在苏家军中时,将士们疲乏无聊时,都会以小赌怡情,而沾了赌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特殊的气味。”
至于为何苏澄映会联想到东方月白……
算是直觉吧。
张妈妈不敢耽搁,连忙掀着帘子出了门。
与此同时,那刀疤脸的男人,则是先一步被请进了主院。
男人见了老夫人倒也算是恭敬,抱拳道,“小的名霍刀,乃是金东赌坊的管事……”
老夫人很是不喜男人的做派,皱着眉就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霍刀痛快就道,“今日小公爷在赌坊输了银子,小的是来取银子回去帮小公爷赎身的。”
老夫人并不觉得惊讶,冷哼一声,“不过是欠了些银子,也至于如此的大动干戈?”说着,便看向了宋妈妈,“去给他取银子过来。”
霍刀就道,“一共五亿三千万白银,不知老夫人是打算给银票还是现银?”
正是要去取银子的宋妈妈,俩腿一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五亿三千万白银?
就是将这国公府变卖了都不够啊!
老夫人也是震了下,看向霍刀道,“我竟不知上京赌坊还有如此大的局。”
霍刀解释说,“小公爷并非是在赌坊输了这些银子,而是跟人对赌才输了这般数目,就算要得银子,赌坊也不过只抽一成,小的此番前来,不过看在小公爷是赌坊的常客,才特意帮个忙而已。”
老夫人捏紧手中拐杖,“若是不给又当如何?”
霍刀如实道,“与小公爷对赌的人发了话,若拿不出银子,便取小公爷一条手臂,亦或是一条腿。”
北凉上京的各大赌坊,乃是年年税收大户,所以对于赌场,北凉的国法便相对纵容,说白了只要是踏进赌场的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均愿赌服输,衙门绝不干涉其中。
老夫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让霍刀先行回去,霍刀倒也痛快,转身就走了,等人出了门,老夫人连忙让人将大夫人刘氏和奉恩国公叫了过来。
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夫人刘氏当先开口道,“人一定是要救的,但这么多的银子哪里是说凑就能凑上的?不如将国公府卖掉……”
奉恩国公本就在运气,如此一听当即拍案而起,“卖什么卖!那孽障整日只会惹是生非,依我看倒不如死在外面更为痛快些!”
老夫人沉沉地看了奉恩国公一眼,“小时候你不加以管教月白,现在反倒是嫌弃月白丢人了?”
奉恩国公大声道,“母亲,您还要纵容那个孽障到什么时候?”
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道,“一口一个孽障的,你怕不是忘记了,他可是你的亲儿子!更是这国公府的长孙!若月白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国公爷的脸上也别想光彩!”
奉恩国公瞬间泄了气,静默着没说话。
大夫人刘氏悄悄看了丈夫一眼,心中一阵惊慌,生怕他真的会卖了所有救东方月白,眼珠子一红,便哭哭啼啼的道,“老夫人说的是,月白身份贵重,自是不能出事的,可要是真的变卖了所有将月白救出来,以后岂不是还是要连累月白跟咱们一起吃苦?”
“而,而且这府里面还有诸位弟弟和弟妹,又要如何跟他们交代?”大夫人刘氏越说眼泪便是越多,她猛地拉住丈夫的袖子,浑身颤抖的又道,“乐彤和珺霖在外面游历多年,为的就是能给国公府争光,给家里分忧,可若等他们二人回来,却发现家都是没有了,该是要有多伤心啊……”
奉恩国公自知自己的一双儿女还在为了家族荣耀而在外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