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是真的害怕了,颤声询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东方俊秋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甩手将麝香扔去了一旁,眼睁睁看着麝香撞在了墙上之后又摔在了地上,他则是抬脚踩在了麝香的脸上。
麝香又疼又惊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可饶是如此,仍旧没有让东方俊秋的邪火消失,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一旁堆着些许的柴火棍,挑挑捡出最粗的一根,狠命地朝着麝香的身上打了下去。
一下接着一下……
柴房内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甲子院的下人仍在忙碌着手上的活计,时不时朝着柴房的方向望去,冷漠又平静。
与此同时,苏澄映这边仍旧在忙碌着。
这几家药铺的进货渠道早在几年前就被大夫人给弄断了,这些年几家铺子的药材均是从其他的铺子挪过来的,而早先几家铺子专门负责跟药材商打交道的管事,也均是被各种理由辞退。
苏澄映没想到,大夫人竟早就是计划着要将手中的几家铺子给卖掉了,难怪二皇子会是几个争权皇子之中底气嘴硬的,有大夫人这样的鼎力后盾,二皇子自是在招兵买马的路上所向披靡。
“几位掌柜可还能联系到以前的管事?”苏澄映询问道。
几个掌柜的想了想,都是跟着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微妙。
苏澄映见此就道,“今后咱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有话不妨直说。”
张本就道,“我们这些掌柜的跟管事共处多年,若说完全没联系是不可能的,不过据我们所知,那些管事已经都谋到了新的活计,只怕……”
苏澄映笑了笑,“只要还能找到人就是好的,至于各位担心我也明白,但还请各位掌柜告知曾经的管事们,只要他们愿意回来,便跟掌柜一样都能拿到铺子的分红,若他们回来后,还能将世面上的进货价压低,多出来的价钱便对半分给他们。”
不但有分红,还有额外的回扣?
这样的好事,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啊!
张本连忙点头道,“承蒙东家厚爱,我现在就联系各家铺子的管事去。”
“好,此事就劳烦张掌柜的。”苏澄映笑着道,“只要张掌柜能拉回来一个管事,我这个月便给所有的掌柜多发十两银子。”
这几家铺子的账苏澄映早已连夜算得清楚,虽然被大夫人和二夫人联手倒出去不少的银子,但账面上还剩下不少,足够稳定住铺子的人心。
张本走后,苏澄映又看向了黄岐。
黄岐被看得瞬身一颤,到底是他跟苏澄映打得交道最多,如今也是最为心虚的那个,“东家……”
苏澄映想了想道,“劳烦黄掌柜写下几个免费的牌子,以后每月的月初,咱们几家铺子看病免费,药费减半。”
黄岐愣了愣,“如此一来,咱们铺子还赚什么?”
苏澄映笑着道,“暂时看着确实是不赚钱,或者可能还会赔钱,但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将铺子原本失去的民心给买回来,待到日后有了百姓的认可和支持,又何愁不能将搭进去的银子再赚回来?”
黄岐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东家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如今这几家铺子的口碑早就是已经差到了极点,根本没有百姓愿意登门。
试问,连客人都没有的铺子,就算他们还维持原价又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豁出去干一把。
“我现在就去写牌子。”黄岐说干就干。
“此事暂且不急。”苏澄映却把人给拦了下来,“我瞧着咱们铺子里养了不少的打手,以前有没有用我不清楚,但以后咱们既然开门接病患,那些人便用不到了,今日就将月钱结了,明日便无需让他们再来了。”
黄岐点了点头,“东家说的是。”
苏澄映又看向其他的掌柜,“从明日起,各铺同样还要挂上一个牌子。”
几个掌柜的点头道,“东家您说就是。”
“前来看病的百姓还是正常排队,但遇到特殊的情况,便以重病者急病者为先。”苏澄映是没有开过铺子,但在军中那些年,她也跟着军医上过战场,诊治过伤患,在病痛面前,必须做到轻让重,重让急,才能最大范围保住所有人的命。
几个掌柜的却是愣着没说话,半晌才道,“东家,北凉有规定,若一旦有病人是因药铺的诊断而亡的,衙门当日便会将其查封,且永不能再开设药铺。”
这也是北凉上京,为何没有铺子敢接收重病百姓的因由。
苏澄映看着几个掌柜的就道,“几位是上京人,自是比我更明白这北凉的规矩,但按照现在我们铺子的口碑,又哪里有挑选病患的余地?再者,人命关天,并非儿戏,若真是因为我们的诊断而断送了他人性命,就算是封铺也是应该。”
“可是东家……”
“几位莫不要忘了,救死扶伤,救死才是我们身为医者的主要职责。”
听着苏澄映坚定的语气,就知道这事儿是不可能再有商量的余地,几位掌柜的也只得点头道,“就按照东家说的办。”
苏澄映笑着道,“劳烦几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