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打量着这个虞小姐,说实话她长得还真不赖,容貌比许多影星都要精致耐看,而且脱掉了那身宽袍大袖,身材竟然玲珑有致,深青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远远地看过去,也就她最惹人注意了——要不是因为这样,他还真不会第一时间就将她认出来呢。
可惜了,她对自己那兄弟如此痴情,他怎么也不好吃那窝边草。
况且,她一个旧式女子能为了爱情做到如此地步,实在可歌可泣,令人动容了,说不定还真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嗯,且帮她瞒上一阵,等她毕业了再帮两人创造创造见面的机会,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成为自己的嫂子呢。
于是,等白茜羽回到门口的时候,等得望眼欲穿的女学生们,便看见段少爷和人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临走前朝白茜羽摆了摆手,热情地说了一句,“有事要帮忙打我电话!千万别客气,都不是外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哈!”
说完连电影也不看了,兴冲冲地戴上墨镜往车里一钻,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只有他留下的那几句话,深深地震撼了在场女同学们的心灵。
都不是外人?
谁跟谁不是外人?
你们俩是有多熟啊?
一片寂静中,众人面面相觑,方美怡看着白茜羽,绷着一张脸,好半晌才说出一句,“你,跟凯文哥,认识?”
“也不是很熟。”白茜羽朝她笑了笑,“也就一起看过几场电影吧。”
方美怡:“……”
全场安静了几秒后,有人“噗嗤”一声不小心笑了出来。
之后好几天,方美怡的脸色都比糊了的锅底还要黑。
玉兰女校之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方美怡那样的,大多数的人,还是隐约不赞成她那样张扬的做法的,只是碍于方家颇有势力,所以也不愿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出头,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来,大家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
但是若是有人让方美怡吃瘪,其他人也是乐见其成的,特别是得知方美怡被一个公费入学的平民学生狠狠地落了面子之后,许多被她欺负过嘲讽过的公费生更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唯有丁香却隐有些担忧。
这位白同学,似乎太不会做人了。
虽然她与段凯文有几分交情,但这种交情能管什么用呢?难道她以为依仗着段家的少爷几句话,就能当做护身符吗?段家虽属于顶尖的世家,但家业根基都在京城,对沪市鞭长莫及,她得罪了方美怡,在学校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不过家里人教过她朋友之间,最忌讳的便是交浅言深,她与白同学并没有这么深厚的友谊,贸然去说这种话,未免也有些冒犯了。
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帮助白同学的方式,便是时常与她聊天吃饭黏在一块儿,让同学们都看得出她们关系极好。
这也是她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
金秋时节,夹道的法国梧桐受着微风吹拂,叶子和细干起了一阵颤动。阳光从叶隙中漏射到人行道上,形成一个稀疏的网络。偶尔有两三辆脚踏车从柏油路上滑过去,嗤的一声,车子和人早已看不见。
今天放课后,白茜羽和丁香并肩走在路上,往白茜羽家的方向有一间书店,有时丁香说想去买几本书,便提议放学顺路一道走,两人还能聊聊天做个伴。
白茜羽本没有看书的爱好,几次陪她路过,也不禁有些好奇,买了几本通俗好读的回家看,竟然都能看得进去——上辈子的时候她都懒得看超过一百四十个字的微博,字一多就头疼,没想到现在看起书来一看就是几小时过去了,也不会干点什么事儿就想着找手机刷刷朋友圈了。
不止是看书看报,她还会写日记,洗衣服,阳台上养着几盆花……她脑洞开到天际也猜不到自己这个混世魔王有朝一日会这么“岁月静好”,实在是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给闲的。
行吧,别人穿越是宏图霸业爱恨情仇,她穿越是参加《变形记》来了。
逛完了书店,丁香等家里的司机来接,白茜羽闲着没事也陪着她等,丁香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白同学,你是哪里人?一个人在上海吗?”
白茜羽说,“嗯,一个人,父母都在老家。”
“啊,你自己住吗?你一定很独立。”丁香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钦佩,“我爸妈一直说我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没有独立的能力,但我说我要搬出去一个人住,他们又都不同意。”
她想了想,又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我一个人生活,我肯定是不行的,换个床我就受不了了,真要离开爸妈,说不定我会躲在被子里哭呢。”
“生活就像——”白茜羽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顿了顿,“我是说,有些事,如果不能反抗的话,那就享受吧。”
她从小就是个走南闯北的孩子,小学换了两所,初高中换了三个国家,大学就放飞自我四海为家,她不太害怕陌生的环境,也不担心自己的适应能力,到哪儿她都能风生水起潇潇洒洒,因为百夫长黑卡就在兜里,狐朋狗友就在身边,不管什么时候发起FaceTime父母都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