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朔喝醉酒不耍酒疯也不闹腾, 就是话忒多,嘴叭叭的停不下来,对红烧排骨的执念还特别深, 邹岳被他磨得没办法, 好在冰箱里还真的有排骨, 拿出来消好冻给童朔红烧了, 结果他咬了一口竟然开始流眼泪。
邹岳有点懵, 他厨艺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在国外几年好歹也练出来了些手艺,这怎么……还给人难吃哭了。
夹起排骨尝了一下, 感觉还行啊, 他问童朔:“不好吃吗?不好吃就别吃了。”
童朔眨巴眨巴眼睛看邹岳, 看了半天又委屈上了, 嘴巴一撇竟然要哭, 憋憋屈屈的说:“不是这个味道。”
“不是就不吃了。”邹岳看他这样子心疼坏了,把盘子推到一边, 哄道:“那刷牙睡觉好不好?”
他这会儿听话了,点点头说好。
邹岳的房间没怎么来过外人, 客房很长时间没收拾, 他自己也是刚回国, 便把卧室让给童朔,看着他睡下后才去收拾客房。
都收拾妥当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怕童朔睡不安稳所以他房间的门都虚掩着, 床头灯没有关, 橘黄色的灯光映着童朔埋在被子里的小脸,看起来柔和又乖巧。
邹岳不自觉走进去在床边坐下,看着酣然入睡的童朔心里感慨万千,曾经活蹦乱跳的小豆丁,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只是为什么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皱着眉头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不要烦,邹岳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关了床头灯,起身出了房间。
……
童朔睡的不是很舒服,一晚上连续做了好几个梦,却一个都没想起来,就是怪累人的。早上起来脑袋晕晕乎乎,连看房间都不像是自己的,再仔细一看,这房间还真就不是自己的!
!!!
“醒了。”邹岳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笑着看他:“起吧,太阳晒屁股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想起昨晚什么情况了。狗日的王文虞,真特么不是个东西,他虽然跟邹岳很熟,但也是好几年前了,几年没见难免会觉得有些生疏,这怎么见面第一天还就睡人家家里了。
身上穿的是邹岳以前的睡衣,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邹岳已经坐在餐桌上看手机了。
桌上放着冒热气的白粥和几碟小咸菜,他吸了吸鼻子说:“真香。”
“收拾好了。”邹岳放下手机,笑着调侃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童朔有些脸红,他喝醉酒不断片,也想起自己昨晚说人家排骨不好吃的事情了,但这种时候必须不能承认啊,他装傻:“什么?我昨晚说什么了吗?”
邹岳也不拆穿他:“过来吃东西吧,喝点粥胃会舒服一点。”
他应了好,乖乖坐在椅子上喝粥。
邹岳边吃饭边跟他闲聊:“听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好。”
童朔吃了口小咸菜,酸爽可口,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他在学习方面也不谦虚,说:“还行吧,江湖地位还算稳固。”
“跟你哥上学的时候一个样。”邹岳笑着问:“现在刚好放暑假,想去国外玩玩吗?顺便去看看你哥。”
“啊?”他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
……
吃完饭回家,在路上才有空掏出手机看,有一条谢知行发来的消息,昨晚十一点的,问他在干什么,他没回,对方也没有再问。
在回复框编辑好内容“我要去国外了。”想了想删掉,改成“你在干什么?”觉得这么发出去又很没有面子,为什么总是要我先联系你呢,深吸一口气按了删除,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掏出来一看——“谢老板。”他行动快于理智按了接听。
“喂”了一声才开始后悔自己接早了。
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在干什么?”
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说回家。
“现在回家,出去玩了吗?”
他嗯了一声,到底没忍住告诉谢知行:“我要跟我哥的同学去欧洲玩了。”
谢知行问:“谁?”
他把石子踢到了路灯的柱子下面,说:“说了你也不认识啊。”
谢知行却很执着:“叫什么名字。”
“邹岳啊,王文虞表哥。”
……
挂了电话,谢知行第一时间就是去翻日记,他记得有邹岳这么个人,但那是在进童家公司之后的事情。那人对童朔很照顾,而且专注于为难自己,甚至可以说看不上自己,但却称不上是一个坏人。
邹岳的出现又勾起了他一些前世的回忆,他想起自己死前的一天童朔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他当时在忙工作没看到,等回拨过去的时候没人接,等了一会对方却给他发消息说是打错了。
怎么可能是打错呢,他那么关注童朔,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来电显示响铃九声,本想找时间问清楚,结果第二天自己就出了车祸。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童朔那通没被接通的电话想要说的是什么。
之所以会想起这些,是因为邹岳曾经告诉过他童朔有未婚妻,这本是几年后的事情,可邹岳的出现还是让他觉得恐慌,有些事情,也许真的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