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只从秦河兜里搜到了一块多钱,这让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多菌子,才买了一块多钱吗?”
“快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把钱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刘梅拉着秦河的衣领使劲摇晃:“快说,钱去哪儿了?”
“快说啊!我的钱去哪儿了?”
秦河看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感觉陌生极了,这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巧笑嫣然,极美的刘梅,这是一个疯婆子,眼睛里只有钱这种东西的疯婆子。
只见他猛地抓住刘梅的手,紧紧拽住,随后大声吼道:“够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在刘家的时候,你哥哥跟亲爹抽的烟,是我了五毛钱从供销社买的,剩下的钱全都在你手里了,别再闹了好不好?”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撒泼,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还像个女人吗?我看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一想到,他的后半生都要面对着这个的女人,秦河只觉得心累和疲惫,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简直就跟疯子似的。
与小两口一墙之隔的秦溪,在两人开始吵架后,就默默捂住了小孩儿的耳朵,让她乖乖睡觉,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只觉得那两人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夫妻之间闹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吗?多难看啊!
如果她结婚后的生活,跟隔壁的两人差不多,那她还是一辈子单着吧!
跟人扯着嗓子吵架是消耗很大的一件事,每次吵架过后,都有一种被身体掏空的感觉,太难受了,吵一次架,身体内耗一次,少说也得短命个十天半个月的,想想就觉得可怕。
刘梅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冷笑道:“我闹?我是泼妇?我现在竟然成为泼妇了。”
“秦河,你有没有心,每次都是我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还有,这钱是我挣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就拿我的钱去给你自己做人情,烟那么贵的东西都买,你买那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干什么?。”
“中午的时候,你不还因为这件事,跟我大吵大闹吗?现在知道我的好,屁颠屁颠跑去卖菌子去了,你要不要脸啊!”
刘梅只觉得委屈心碎,没想到,千挑万选的,最后还是选了这么个玩意儿,她后悔了。
她觉得委屈心碎,秦河也觉得心力交瘁,这事还真就说不通过不去了是吧!
“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说完,秦河一甩手,直接大步走出了家门。
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但是先离开屋子里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准没错。
结婚,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好,生活就像是一个圆,之前在秦家过的日子,不就是现在这种吗?
所以,他这是越过越回去了?
中间才跟着秦江秦溪过了三年的好日子,那段时间,是真的快活极了,什么都不用想太多,有时间了,就跟兄弟好友上山下河折腾野味,吃好喝好,每天都无忧无虑的,心里哪会装什么烦心事进去。
可以说,跟秦江秦溪同吃同住的那三年,三人没有拌过一次嘴,更没有吵过一次架,打架就更不用说了,都是讲理的,一些小事,谁都不愿意斤斤计较,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谁能想到,那段时间竟然那么短,就只有三年。
秦江敲响了连接兄妹两人房间的小门:“小溪,你现在方便吗?”
秦溪看了看吃饱喝足,已经累的睡着了的万芋,蹑手蹑手的下了床,把房门打开。
没把人迎进来,反而是去了她哥的房间,在她房间说话,她怕把睡着的小丫头给吵醒了。
“大哥,怎么了?”
秦江指了指外面:“刚刚我看见秦河从我屋子外面的空地上,走了过去,往方正他们那边去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要去干嘛?要不要去找一找他?”
秦溪心软,秦江也不遑多让,秦河毕竟是他弟弟,在他结婚之前,两人在大冬天,是经常性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因为暖和。
兄弟俩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只不过秦河结婚了,就渐渐疏远了起来,他有了自己的小家,那自然是要多多的为自己的小家考虑了,对此,秦江表示理解,人之常情嘛!
“不用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子,秦河已经结婚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如果连这点情绪他都调节不了,那就活该他难受郁闷。”
“我们能管一次两次还能管八次十次吗?”
“我可不想每次他们两口子吵架了,就来我们这里抱怨,把我们当成他们倾吐不满的垃圾桶。”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不是说好,明天要起早点,去林子里捡菌子的吗?”
秦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空一片黑暗,半点亮光都看不到,就这样的天色,是很有可能下雨的。
可捡菌子的事,也不能耽误,哪怕是下雨天也一样。
毕竟菌子也就这几天能卖钱了,再过一段时间,城里人对菌子的那股新鲜劲一过去,供销社收的菌子数量可就大大减少了,而且,收购份额还很可能被里面工作人员的各路亲戚给瓜分。
总之,到了后面,村民捡的菌子,就只能留在自个家里吃了,要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