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知道啊!”秦溪撸了一把头上稀疏头发,故作迷糊的说道。
只要她不承认,那刚刚说话的人就不是她。
秦清这时候也醒了,今天早上她竟然是被人踹醒的,踹她的那个人还是秦溪,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秦溪,你干嘛踹我?”
“如果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奶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边说,秦清一边揉着眼睛,她可是很注重形象的小淑女。
这些天来,她经常偷溜进她妈的房间,拿那蛤蜊油擦脸,冬天脸干,别的同学都擦,她怎么能不擦呢!
她妈太抠门了,别的同学的妈妈用的都是雪膏,香香的,又好闻又有面,就她妈用蛤蜊油,也不知道对自己好点。
“你该起床做早饭了,我踹你是因为我不想早上饿肚子,你也不想饿着肚子去上学吧!”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亮的差不多了,要是再磨蹭下去,你猜妈她会不会揍你?”秦溪指了指窗户,好心的提醒道。
要知道,刘琴女士揍人的时候,下手是真狠。
秦清自从上次被她揍了一顿后,现在老听她话了。
“奶,你看她。”秦清说不过她,转头看向了李春,撒娇道。
“行了,不就是做饭吗?”
“我去。”李春一咬牙,掀开被子,从床的最里侧往外爬。
“谁让老婆子我命苦呢!摊上了这样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人都说,老了老了,辛苦了一辈子了,就该享福了,我这辈子大概就是个劳碌命吧!”
下了床,穿上裤,穿好鞋,李春哆哆嗦嗦的去厨房烧火做饭去了。
她的过冬装备,是家里最齐的,连帽都有,当然,全都不是新的,都是老秦家祖辈传下来的,这时候,一衣传三代,可不是假的,只要布料没彻底烂完,改改就还能用。
看到李春起身出门了,秦清坐起来,给了秦溪一个挑衅的眼神。
不过可惜屋子太暗了,秦溪没看见。
“看到了吗?我奶最疼我了。”小女孩之间,还有什么比我有你无这事更让人自得的。
李春的宠爱,就是她在这个家自傲的源头,可以这么说,这个家里面兄弟姐妹六个,秦清没一个怕的,李春的宠爱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看着稚气十足的秦清,秦溪呵呵两声,她实在没法把面前这个讨厌鬼和小说女主这四个字联想起来。
如果不是秦清经常性的在她面前蹦哒,找存在感,她都要忘记自己是穿书的事了,毕竟她现在身处的是一个鲜活的世界,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她无论如何也没法把纸片人三个字代入到他们身上。
更何况,自她来的那天起,变化就已经产生了,未来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纠结什么小说剧情,故事发展,活在当下,好好活着,就是对自己,对这个身体,最大的负责。
等以后环境好了,她还想带着这具身体到处看看,游遍祖国大好河山呢!
今天早上的早饭,李春准备的很是敷衍,就一锅红薯汤,红薯切的很大块,也没有煮软烂,就仅只是煮熟的程度。
李春起的太晚了,一个人既要烧火,又要收拾红薯,难免手忙脚乱的。
家里的红薯是传统的老品种,也被称之为白薯,吃起来很粉很饱肚子,但是硬也是真硬,这时候酿红薯酒用的就是这种白薯来酿,出酒率比内里是粉红色的糯甜红薯要高,但踩红薯是真的难,刚出锅的时候烫,凉了后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根本踩不动,所以,只能是一边忍着烫,另一边,时不时的就要把穿胶鞋的脚放凉水桶里泡一泡,降温,小时候,秦溪爷爷就是这么干的。
刘琴起床一看饭盆里的东西,就知道是谁煮的,这个家,也就她会这么潦草的煮东西吃了。
说了也没用,她也懒得费口舌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忙的很,拜访娘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东西也该准备起来了。
可惜的是,家里的鸡一到冬天就不爱下蛋,要是现在家里有四五十个鸡蛋存着,她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虽然现在破旧俗,家里那熏的黑黢黢的灶王爷画像早就被烧了,可刘琴一大早起来,还是在往常放画像的地方,摆了个碗,里面有一小块红,朝着以前挂灶王爷神像的地方拜了拜。
等吃完饭,她又把给收了起来,免得被家里娃给偷吃了。
无论是纺织厂还是钢铁厂,现在都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去年是腊月二十六上完班就放假了,今年也一样。
腊月二十四,家里开始大扫除,刘琴秦山不在家,李春称起了霸王,把除了她和秦清以外的人指使的是团团转。
秦溪觉得挺热闹的,这样热闹的氛围,她很喜欢,即使屋子里尘土飞扬,身上都落了灰,但双胞胎的打闹声,以及跟她一样,在扫灰尘的秦江秦河,这简直是她小时候梦想中的场景啊!
中午打扫完家里的卫生,下午一大家子人都围坐在灶台边,边烤火边等着水开,像秦清秦溪她们肯定是想早点洗澡的,至于双胞胎他们,想的是能晚点洗就晚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