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在屋子外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快步走了进来,看到缩在桌子边上,倚靠着板凳,抽抽噎噎,看起来可怜又柔弱的秦清时,一下子就炸了。
“清清,你怎么了?”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跟奶奶说,奶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看到李春,之前无论怎么打骂都没有出声求饶的秦清,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就大声哭了出来。
“奶奶.奶奶呜呜”
“我妈打我.呜呜她打我.”
李春一看秦清哭的好不可怜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刘琴打秦清的缘由她也不想探究了,不管怎么样,动手就是不对。
“快别哭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妈,让她知道知道,咱也不是好欺负的。”
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的刘琴自然听到了那扇木门外,李春说的话,那叫一个生气,什么叫她们不是好欺负的?
可以这么说,秦清这顿打就该挨,她就是欠揍,如果时间倒流,她下手只会更狠,谁让她现在还在那儿装可怜,给她找不自在。
“我就在这,倒想看看,你们要怎么给我找不自在。”刘琴拉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站在她们面前,霸气的说道。
对李春,她从没带怕的。
“我家清清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对她动手。”
“她打小就乖巧懂事听话,你以前连她一个手指头都不动的,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李春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顺势一转,眼睛盯上了坐在角落的秦溪。
如果是以前的秦溪,她倒是不会怀疑她挑拨离间,干坏事,现在的秦溪就不一定的,那小妮子滑不溜秋的,蔫坏。
她记得,清清前面几天,好像对秦溪说话不是那么客气,说不准是她记仇,在刘琴那泼妇的面前挑拨是非,这才让她的清清遭了大罪。
秦溪又不瞎,李春的眼神她自然看清楚了,再加上她说的那些话,指代性简直不要太明显。
话说,这老太太没毛病吧!她就一吃瓜看戏的围观群众,她和她哥两个已经尽量往远了坐了,怎么还能把她跟这件事联系起来。
“没有。”刘琴斩钉截铁的答道。
“你要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问你的好孙女就行了,看别人干什么?”
李春也就刚开始的时候,勇了一些,后面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软趴了。
刘琴跟隔壁王婆子的媳妇可不一样,那王婆子敢大晚上把儿媳妇关在门外喂好几个小时的蚊子,她要是敢这么对刘琴,她非得把门连带她老婆子的脑袋一起当柴劈了。
等李春抓着秦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她在面对刘琴的时候,那种理直气壮的感觉一下子就飞走了,现在,她站在刘琴面前,都平白觉得自己矮了她一截。
她是旧时代成长起来的人,奉信父母大于天这句话,秦清的表现确实是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不孝,她已经老了,以后要靠的还是刘琴,自然不会昧着良心说秦清是对的。
“刘琴啊!这事是清清太任性了,可她年纪还小,咱们做长辈的,可要体谅啊!要给她改的机会。”
刘琴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了,她凭什么要体谅她啊!
“哼,我体谅她,谁体谅我啊!”
“以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贴心的,现在一看,也就那样吧!还不如秦溪呢!至少她能帮着干活。”
“既然她说这事跟她没关系,那下学期,她上学的学费也跟我没关系了,她那么厉害,有本事,自个出去挣钱供自己读书吃饭啊!”
“还说我供她是天经地义的,现在我就让她看看,到底是不是天经地义。”
李春一听,马上就急了,这不读书怎么行:“不至于,刘琴,真的不至于,不就是个申请书吗?”
“放心,这事包在我俩的身上了,绝对把事情给你办的妥妥的。”
大字不识一个的李春急眼了,虽然她也不知道那申请书到底该怎么写,可还是带着秦清,拍着胸脯,跟刘琴打了包票。
她对秦清读书的事是很看重的,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如果再不读书识字学东西,那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虽然现在高考停了,不少初高中毕业的知识青年都下乡了,可她坚信,女孩子多读书错不了,即使不能凭借这个考大学,可读个高中还是没问题的,说出去,好歹是个高中生。
这时候的高中生很稀有的,长辈在外都能很自豪的说自家谁谁谁读到了高中毕业,在小县城,高中生已经很拿的出手了。
“奶奶,你干嘛答应她?”
心里还在愤愤不平的秦清,本来在屋子里面就想问出这句话了,可她奶奶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带出了屋子。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惹恼了她,没好日子过的。”
“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隔壁那王老婆子家里问问,看他们那劳什子申请书是咋写的,到时候,你也照他们的,写一份差不多的交上去就得了。”
为了秦清,她真的是付出了太多。
王老婆子虽然是她的邻居,但两人是死对头,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