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珠子。
才数没几个,有人挡在她面前,“你是跟着宴先生来的?”
白小溪看她,是个年轻女孩,大概和她差不多大,语气不怎么客气。
“你是谁?”她反问。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宴先生以后会跟我在一起就行了。”那女孩骄傲地扬着头。
“哈?”白小溪一脸懵,懵过后想了想,问:“宴行止知道吗?”
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说以后会跟他在一起,宴行止恐怕比她更吃惊吧。
女孩却认为她在炫耀自己跟宴行止的关系,愤愤道:“你别得意,宴先生只是被你的外表迷住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才是对他的事业有利的人!”
她语气激动,小狐狸却很淡定。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看着跟当初那个许思桐一样,是喜欢宴行止的人,可她干嘛不去找宴行止,却来找她?
那时候对付许思桐,是因为领着工资,所以她才那么积极,现在嘛,又没有钱,她兴致缺缺。
她有点敷衍地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跟宴行止说的。”
女孩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讥讽道:“你尽管去跟宴先生告状,我看你也就会这中招数了。”
白小溪有点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打扰她数灯,想干嘛?
她倏地站起来,“你要不要走开?不走开我们出去打一架。”
吵架她未必吵得赢,打架从小到大没怕过,还是个狐狸崽崽的时候,就天天追着仙鹤尾巴咬了。
那女孩被她的气势吓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越发恼羞成怒,“谁要跟你这中——”
“小慧,你在干什么?”一个年长几岁的男人匆匆走过来,打断女孩的话,“回自己位置上去。”
“哥,我不——”
“回去!”年轻男人低喝一声。
叫小慧的女孩大概有点怕他,看他真的生气了,便不敢再闹,瞪了白小溪一眼,跺跺脚跑开。
那男人看她走远,回头对白小溪歉意一笑,“抱歉,小慧被家里人宠坏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白小溪撇撇嘴,坐了回去,不高兴道:“请你也走开。”
哼,不就是有靠山吗,所以骂了人也没关系,靠山出来说两句话就好了。
是不是以为她没靠山?从前在鸣山上,她才是靠山最硬,说话最大声的那个崽!
对方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正要再说点什么,宴行止走了过来。
“小溪,怎么了?”一眼就见她闷闷不乐。
白小溪嘴巴一瘪,之前还很刚地要跟人打架,这会儿见到他,突然生出无限委屈。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她抬头看他,眼里一层水雾。
“宴先生……”
那年轻男人想说话,宴行止没理会,搂着白小溪的肩轻轻拍了拍,“那我们就走吧。”
“可以走吗?”她可怜巴巴地问。
宴行止指腹轻拭她的眼尾,感觉到一点潮意,语气越发轻柔,“当然可以。”
年轻男子见状,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好急急去找长辈。
妹妹被家里人宠坏了,不过听奶奶念叨过几句,说宴行止如果是他们家的孙婿就好了,竟真的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执迷不悟,一心一意想要跟对方在一起。
原本以为她在自己家闹闹也就算了,谁想到爷爷大寿的日子,她都敢找人家正牌女朋友挑衅,简直没脑子。
宴行止带着白小溪往外走,半途一个中年男人追上来,“行止、行止,怎么就走了?”
是那女孩跟年轻男人的父亲,和宴行止同辈。
“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喝不成伯父的寿酒了,改天再和他老人家请罪。”宴行止语气诚恳而遗憾。
中年男人哽了一下,准备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本来如果他说是女朋友受了委屈,他还能说叫女儿来给她道歉,说几句缓和的话,事情就过去了。
偏偏他宴行止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那难道主人家还能勉强留他下来吗?
而且先前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是他女儿去挑衅人家女友,宴行止爱护小女友心切,带着人当众离席,旁人最多戏笑一句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女儿却会成为上层圈子里的笑话。
而假如宴行止要追究,这事情还不算完。
中年男子知道放他走的后果,却留不住,只得眼睁睁看人离开。
到了车里,宴行止将白小溪抱在腿上,轻拍着她的背。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他语气温柔缱绻。
白小溪靠在他胸口:“跟你又没有关系。”
“我带你出来,却让你受了委屈,就是我的错。”
“没有受委屈啦,那个女孩说的话我都没理。”白小溪扣着他的扣子大方道。
就是当时那一下,尤其想念师父,想念鸣山上的小伙伴,恰巧宴行止在那个时候出现,她就特别想跟他撒个娇。
没想到宴行止会直接带她离开,白小溪想起事先苏颖如的交代,有点心虚,“伯父伯母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