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几个公司,有一家就在你们南山区,约的明天上午九点半。”姜鹤回答道。
“行啊,刚好我明天上午要去个顾问单位送合同,我叫个车先送你,然后我去顾问单位。”姜炎说。
“你这几年怎么样,听叔父说,在深圳混得挺好的,打算啥时候当个合伙人,罩着哥哥我啊!”姜鹤说话痞里痞气的。
姜炎看着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诧异地问:“狗鹤鹤,你是被摁到生化实验室里搞了基因突变还是怎么的?从上到下没个人样了都!”
“什么呀,老子是兴奋啊,我终于回来了啊!这美好的祖国!我在狗日的美国快待到失心疯了啊!没事,缓几天就好了!哎,你都出来工作了,我才毕业半年,还是无业游民。”姜鹤手舞足蹈仰天哀嚎,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得了吧,就当他失心疯还没结束,姜炎可没脾气,那可是一起长大的半个亲哥,能怎么办,还真让他流落街头不成。
“我那里不大,你睡书房,那个书房挺小的,就是个阳台改装的,不过里面的案卷材料,你可以都丢到我卧室来。我一般早上八点半出门到律所,六点下班,经常加班,吃饭什么不用等我。我要是下班回来早,就给你做点饭凑合吃。”姜炎同他慢慢走着,说道。
姜鹤不屑道:“你可拉倒吧,你那个手艺,煎个蛋能把厨房炸成叙利亚战场,我好歹在外面读了十年书,做饭比你靠谱多了!”
姜炎听到他说起小时候的糗事,忍不住低头笑了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要不尝试找找北京的工作,我不在爸身边,你能替我多陪陪他,北京那里有那么多大伯的老战友,好照拂你,比你在深圳这里打拼好过得多。”
“算了吧,这里年轻人多,北京都是一群半截入土的大爷,照拂又有什么用,谁家墙上没几块乾清宫的砖头。”姜鹤此时露出了沧桑之意,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有出息的都该自己闯出番事业来,吃祖辈饭的混子,是为军人之后的耻辱,他爸是军医,姜鹤再混不吝,骨子里依然是老姜家的气性。
姜炎这才想起,堂哥也是奔三的人,比她大了五岁而已,在外漂泊多年,学成归来,却是这副模样,她不由心疼了起来,被律师圈的老古板们规训久了,见不得自由散漫,姜炎反思自己怎么年纪轻轻冥顽不化起来了。
很快,两人走到家门口,姜炎告诉他进家门的密码,然后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紧接着自顾去收拾那个小书房,吭哧吭哧把案卷材料搬到自己房间里。
“我下午慢慢收拾,你别管了,走先吃饭去!”姜鹤去洗了把脸,指着门外示意道:“先带我去吃碗面,我他妈快想死面条了!”
“这附近有俩选择,松鹤楼苏州面,不怎么正宗的兰州拉面,你选一个!”姜炎闭着眼睛也猜到姜鹤一定会选择兰州拉面,北方人怎么吃得惯苏州面食。
姜鹤别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国外不知道是成天被猫追狗撵还是怎么的,一身腱子肉,看起来比姜炎高了一个脑袋,人高马大,非常壮实。
“兰州拉面!山猪吃不了细糠!”姜鹤理直气壮地说。
哎,别人家哥哥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自家哥哥跟野人堆里混出来的,上哪儿说理去。姜炎挠头,非常犯愁。
“走!”姜炎感觉自己就像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唐僧,带着一米八大野猴子去兰州拉面化缘,不好吃就掀掉人家面馆那种感觉。
还没走出来几步,她实在是闹心,刚打开门,又回来站定,对姜鹤说:“你要不先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散散你身上的古龙水味道,我实在快吐了。”
姜鹤想了想,也对,从行李箱里翻出衣服,钻到厕所里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换上了白衬衫和西装长裤,除了那俩耳钉看起来有些碍眼,已经恢复成一个正经高知精英的样子,特别是,姜鹤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他的眼镜戴上,谢天谢地,本命装备一配上,这个博士高才生的灵魂一下子归位了。
仔细一看,这个狗逼竟然配了一副金丝框带闪钻的眼镜,这是什么显眼包审美!算了,至少洗掉了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阿弥陀佛,原谅他吧!
还好兰州拉面不远,姜炎带着姜鹤走了过去,一路上姜鹤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左看右看,看见漂亮美女,忍不住兴奋。
“哥,大哥,亲大哥,你在国外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回来变了个人,我爸只字没提,卧槽,你在国外犯事儿了吗?你放心,我们家就这四个人,没别人了,你跟我说句实话吧!”姜炎走着走着,没忍住问道。
姜鹤吹了个长哨,露出了自己插在裤兜里的手,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文身,那是一朵玫瑰与火焰的图案,但是细看之下,似乎有瘢痕的痕迹,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说:“做了个个冠心病四联药制剂,当时我写了个专利,几个公司都要,专利是学校的,当然卖出价最高的那个,没竞到这个专利那家,叫人把我收拾了。”
“没有王法的吗?”姜炎看着那个瘢痕,那似乎是没什么灼烧过的痕迹。
“有,赔了钱,我换了大hoe,大奔。然后买专利那家公司,上了实体制裁名单,我又被叫去聆讯,没判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