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昙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回头,一直等到周秉文走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叫了句:“昙总,我来了,姜律师一块儿来了。”
“嗯,坐吧!”周昙非常名贵的旗袍,手指上带着硕大的绿色翡翠戒指,界面绿得就像是玻璃瓶底,阳光底下宛如澄亮的湖水。
姜炎刹那间明白,先前的同情殊为可笑。
“会开过了,他们不同意以集团的名义去收购O.P.E.的股份,所以还是我去,我的考虑是,我在瑞士当地成立一家公司,杨总那边收购的款项,让O.P.E.直接打到那家公司去,之后再收购O.P.E.的股份。”周昙没有任何寒暄,平静地说。
“集团为什么不同意?”周秉文问道。
“准确来说,周嵩不同意,他认为会影响公司股价,毕竟从集团出那么一大笔钱,投资者看起来觉得没意义。老周总没有表态,算是默认。”周昙此时站起来,绕着姜炎打量了一周。
不过姜炎穿着运动服,没什么可看的,只是周昙打量的目光,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周秉文此时坐下来,轻轻拂拭了下大理石桌上的灰尘,说:“周嵩怕这钱转了个口袋又给杨宴如赚走了吧!毕竟这次收购,她和ICE赚得盆满钵满,周总当时错过这趟,很生气,也正常。”
“他对杨宴如的敌意,很深。”周昙此时坐了下来,又再看了一眼姜炎后,问周秉文,说:“你与小姜律师谈好了?”
“谈好了,她非常可靠。”周秉文意有所指,但是,这句话在姜炎和周昙耳朵里,分别是两个意思。
“那就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跟周总掰掰腕子,不能没有杨总的帮助。我跟她因为永宁的事情闹不愉快了,有些事情不便出面,你们可要替我好好把握住机会,该让她赚些钱也是应该的。”
“那是自然。”周秉文点点头。
姜炎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了,仿佛这帮人之间有一盘大棋,而她正是其中一颗棋子,关于棋子这个身份,她早就有所预感,毕竟以她的身份,能够当棋子是与有荣焉,只是她一直看不明白棋盘长什么样。
从老赵的讳莫如深,她就已经有所察觉。
“不过,她现在应该不缺钱,最近不知道杨总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她在从国内调集资金,听风声说,她打算清盘盈水。这个基金是双币基金,人民币最大的LP是沈致尘,美元最大的LP是是ICE,这个基金在国内颇有盛名,现在圈子里都在关注这个事情。”周昙抛出了个话题。
周秉文表情有些凝重,道:“听说沈致尘来了深圳,这次有个他们投的一个项目出了点事,沈致尘还亲自下场解决。不过,盈水基金主要投泛娱乐和消费方向的,跟集团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要关注这个事情?”
“盈水和临澜是一母双胞,盈水如果清盘,临澜呢?你要知道,临澜可是把市面上跑得最远的黑马都给攥手里了,临澜清盘,小周总会不出手吗?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可能闹得轰轰烈烈的是盈水,而临澜早就已经开始了私底下的动作。杨宴如是个心思很重的人,突然清盘是个不好的征兆。”周昙扣了扣白色大理石桌面,提醒道。
“你的意思,她查出了徐映松死亡的真相,有所警觉了?”周秉文不解。
周昙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忧心忡忡地说:“这很难说。如果小周总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他进一步壮大自己把持集团的能力,以后就不会有我们一席之地。”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有一个突破口,或者说未来的突破口。”周秉文说。
周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蒋淑卓。。”周秉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个名字。
周昙点了点头,显然认同了他的判断,沉思片刻后,道:“我去同她谈谈。”
“那最好,我还以为你不屑于。”周秉文凝重的表情终于放松了。
“瑞士的事情,你多上心了,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是时候给老爷子一点惊喜和刺激,我们晚辈说话不好使,还是要干出些成绩来,他才分得出好歹。你放手去做吧,老爷子但凡有意见,我会帮你顶住的。”周昙冷冷地说。
“嗯,谢谢姐!”周秉文很恭顺地点点头,随后一直站在周秉文身侧的姜炎,忽然被周秉文拉住了手,让她坐在他旁边的石墩座位上。
周昙从他的动作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她说:“我这个弟弟以前不太像话,难得他收心,就有劳你好好照顾他。你是个好女孩,要好好把握。”
姜炎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茬,只能点点头。
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敢随便说话。
周秉文知道她一定能过周昙这关,本来今天他并不打算公开他和姜炎的关系,但是话说到一定份上,该纳投名状时,周秉文临时起意决定直接试探,他之前没有任何一任公开的女朋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女朋友的位置颇为玄妙,至少要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周家里面,经得起磋磨。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周昙问。
周秉文故意不接茬,把这个问题抛给姜炎问,姜炎与周秉文对视了一眼,见他没有任何暗示,说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