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依然很阳光。
“嗯,那我回家了。”姜炎起身准备走。
周秉文站起来,说:“我送你,反正同一个小区,顺路。”
“呃,不用不用,多不好意思!”姜炎摆摆手,下意识地就拒绝了。
周秉文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昨晚你喝醉酒,被我抱回去的时候,可没有不好意思!”
“什么?!”姜炎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感觉五雷轰顶。
周秉文就像逗小兔子一样,说:“你喝醉了,在电梯门口就睡过了,像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不知道你家在几楼,只好把你抱回我家去了。我家床睡得还挺舒服的吧!”
“周律师,那个,不然,我当场给你表演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姜炎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人话了。
周秉文走出几步,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回头对她晃晃食指:“走啦!天地昭昭,朗朗乾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姜炎抿着嘴,笑着跟了上去,就周秉文做的这个动作,属实有那么一点点油腻,但是就他这句话,又把油腻味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坐在周秉文的副驾驶上,在姜炎双瞳里次第闪过科技园的璀璨灯火,一座座高楼大厦宛如纣王的摘星台,金钱铸造的虿盆炮烙里有年轻声音在尖啸,夜幕下酒池肉林的欢愉才刚刚开始。
“昨天谢谢你了,那你方便的时候,我请你吃饭,当做答谢,行吗?”姜炎想起敏敏的嘱托,鼓起勇气开口说。
周秉文瞟了她一眼,笑笑说:“改日不如撞日,今晚吧!”
“今晚,那个那个,我今晚还要回去加班,明天,我找个好点的地方。”姜炎手足无措地找理由。
“我没吃晚饭,既然你请我,我说了算,生蚝鸡煲,就在我们小区北门对面。”周秉文方向盘一打,不由分说。
姜炎双手捂脸,夭寿了。
周秉文把车停到家里之后,把自己领带解开,和西装外套一起,往门前一扔,带着姜炎穿过小区整个北半山别墅区,万家灯火掩映在绿树丛荫之间,在科技园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种安逸有种让人在做梦的感觉。
来到他口中的生蚝鸡煲店,生意爆棚,店外都摆满了桌子。姜炎心里却犯怵了,她怕热,深圳的十月底,晚上把人热撅过去绰绰有余。
“老板,生蚝鸡煲,小份,两份饭。”说罢,周秉文把菜单递给姜炎,问她:“你看看还要点什么?”
“我……我吃了晚饭……”姜炎接过来菜单。
“怎么,怕把你自己吃破产啊!这家店很便宜的,随便点。”周秉文说。
姜炎被他给逗笑了,开什么玩笑,她的工资在科技园算不上高,也没到一顿人均一两百的小店吃不起的地步。
“周老板,下好单了。老板娘,你要加点什么?”店主是个中年大妈,热情地过来写单。
“沙姜猪手,麻叶菜,烤茄子,就这些,”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周秉文,问:“你要喝啤酒吗?”
周秉文笑着摆手。
“那就这些!”姜炎总结道。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和一个纵横商海的中年律师,坐在路边吃大排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个礼拜过得都像是在做梦。
姜炎还不知道,人一旦有了做梦的感觉,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是梦,就会有醒的那一天。
“做律师啊,脸皮要厚一点,脾气要好架势要足,让你照顾我喝醉酒那是老子看得起你的样子,”周秉文挽起袖子,一边用开水清洗碗筷,一边说:“不然很容易被人拿捏,深圳的老板们,都很知道怎么PUA你这种小姑娘,拿两瓶茅台,姜律师你帮我看下合同,没几天就发现,你被这些琐事白嫖得很忙很焦虑。”正说着,把姜炎的碗筷也冲好,摆到她面前。
“啊,会这样吗?”姜炎还没有遇到过,毕竟她在深圳还没有太多可以称得上知心的朋友。她听出了周秉文的好意,立刻顺杆往上爬:“那我帮周律师也争到一个大业务,这顿饭周律师请了吧!”
“孺子可教!”周秉文看着她的眼睛,说。
“答谢的饭改天?一言为定!”姜炎立刻把厚脸皮贯彻到底。
周秉文眯着眼,凑过来问她:“是不是你的答谢宴上,还有几个你的小姐妹?”
“你怎么知道?”姜炎有点震惊。
“看在你的面子上呢,我答应了,不过呢!”周秉文神秘兮兮地说:“我这个人,不主动也不负责,你的小姐妹们心里要有点数。”
他们正说话间,老板已经把鲍鱼鸡煲端了上来。
周秉文在律师圈子的风流名声和他办的项目一样极具风格,他只喜欢送上门的,撩也要撩到女方主动。
姜炎有点懵逼,不懂他的意思:“啊?负责什么?”
“就你这种小白兔,真是早晚被人生吞活剥了都还在替人数钱,吃你的饭。”周秉文从鸡煲里夹出来一块硕大肥美的生蚝,放到了姜炎碗里。
老板娘搬出工业风扇往他们这个方向吹,吹得姜炎大汗淋漓,周秉文递给她擦汗的餐巾纸。
姜炎开开心心地又吃了顿晚饭,搞定了一件难事,顺手从天而降一个大项目,还白蹭了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