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等她看向周盼,发现周盼的目光正一顺不顺地盯着她。
她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直接冲到周盼床前:“妈,你醒了吗?你醒了!”
她的声音带上哽咽。
可是很快,周盼的瞳孔又散开,缓缓闭上眼睛。
“妈?“
苏沫有些不敢相信,又连叫了几声,却发现周盼已经没有了反应。她不由得看向景泽:“学长?”
景泽皱着眉安慰道:“你先别着急,我让大夫过来看看。”
他按下铃声叫来了护士,吩咐护士去把周盼的主治医生叫过来。
他则拿着听诊器,开始检查周盼的生命体征。
周盼现在的情况,跟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整个人又陷入了长长的沉睡之中,仿佛刚才那一声“沫沫”只是两人的错觉。
主治医生的结论,与景泽一般无二。
苏沫紧紧握着周盼的手。怎么也无法相信周盼并没有醒过来。
惊喜之后的巨大失望笼罩着她。
结束了跟主治医生的谈话,景泽来到苏沫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这件事其实不是坏事。你妈妈能醒过来,说明她的脑部运动已经在恢复。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已经比我们当初预想的要好许多。”
“可是他怎么又睡过去了?”苏沫的声音十分不解,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
景泽忍不住又放低了声音:“她沉睡多年,大脑要恢复运动,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脑部的复建。它比身体的复建还要困难许多。你要给他时间,还要给他信心。”
苏沫想到当初顾琛复建时所承受的痛苦,心中一颤,不由得抓住了景泽的手腕:“复建那么痛苦,会不会很疼?”
景泽失笑:“脑部的复建和身体的复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脑部的复建更加精密,也更加缓慢,循序渐进。按理来说其实并不会经历向身体复健那种痛苦。”
苏沫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景泽沉默了。
周盼能有这样一次苏醒,已经是意外之喜。
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不能醒过来?他都无法给予正准确的回复。
“具体的情况,我把病例发给我的导师,让他们再评估一下。”
“哦。”
苏沫忍不住的失落,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学长,你说得对,这是个好消息。我应该高兴。”
她总是这样乐观。
大学时候第一眼看到苏沫,吸引他的不是苏沫的美貌,而是苏沫身上的那股坚韧。
景泽的手微微发痒。
他好想,好想摸一摸她松软的头发,更甚者,抱一抱她。
他的指尖不停摩挲,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他只是笑,看着她笑。
苏沫的心情慢慢轻快起来。
她把那幅画再次塞到景泽怀里:“学长,这幅画请你务必收下。”
景泽无视心里淡淡的苦涩,微微轻笑着:“那现在轮到我跟你说谢谢了?这么大一个人情,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想到之前两人说的,说声谢谢就要请客吃饭,苏沫跟着也笑了。
一旁的护工脸色变换,拿起手机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