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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七章 “我要他们,在阳光下生活。”(2 / 3)

泥。

在刚刚的短短十分钟内,她展露了出色的屠夫技巧,将地上的美雅图化作了猪狗般的猎物,刀刃切割之间筋骨分离,像在进行一场处刑的艺术。

“你的石板。”她转过身,染着血的手递出,将染上星点血迹的佰神石块递给苏明安。

她的眼神很静,脸上有着一层浅淡的晕红,像没意识到她刚刚做了什么恐怖的事,屏幕外亿万观众却被她吓了够呛。

苏明安接过了石块。

自从进入了这个祭场后,茜伯尔好像突然放开了自我。不仅果断杀死了破,还以一种残忍而漫长的手法虐杀了美雅图。此时,脸上染着血的她就像个疯子,白发披散,眼神幽暗,手染鲜血,配合着屠宰场这诡异的黑暗,如同在夜色中伺机杀人的恶鬼。

上空铁钩悬挂的肉猪尸体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红袍的杀人鬼站在红黑的腐烂间,手上银白的刀刃泛着一层雪寒的光。

她披着一层红袍,像披着困兽漂亮的皮毛,莫名有一种病态和绝望感。

此时,苏明安深刻意识到了这位引导者的极度不正常。

“你……”他开口。

茜伯尔打断了他的话语:

“美雅图。特伦米苏农场的实际掌权者,伪装为农工身份,在农场引诱外地人。他捕获小部族的族民,买卖奴隶,将他们开膛破肚,凌迟血祭,手段极度残忍,迄今为止,特伦米苏农场附近的受害者已经有三位数。

——而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唤醒传说中的佰神。他认为这是极度正确的行为——他觉得,背负这种杀戮罪恶的他,是一位最为‘虔诚’的信仰者。”

茜伯尔将她有着冻疮和厚茧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动作缓慢而轻柔:

“……人类信仰神明,本就是一种自由。但所有的自由不加以限制,都会造成强者对弱者的剥削。甚至于,他们会为此套上一层大义的名头,以所谓虔诚的信仰作大旗,美化他们‘高尚’的行为。”

她说着,抬起手,擦掉脸上的血点:

“——但什么是高尚,什么是虔诚?根本就没有人要求他们背负这种罪恶。

自私者以无私作幌子,卑劣者以高尚为旗帜。大部族压迫小部族,小部族压迫被放逐者,借助“信仰”的名号进行压制与统治。

在这片穹地里,如此虚伪之事比比皆是。

……我刚刚,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吓到你了?”

她放下染满血的帕子,三指松开。

白红相间的方形布块缓落,盖在美雅图死不瞑目的脸上,盖住了他眼底里的不甘与贪欲。

——不知他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间,是否为这种亲身血祭佰神大人的“高尚”行为而感到满足?

又是否,他会为这强行施于他人的献祭,而后悔过?

茜伯尔不再看地上这具狰狞的尸体,她背起靠在一边的猎枪,走向苏明安。

夜风吹起她水银般流泻的白发,似溶入黑夜的飞絮。她的眼在壁炉的火光下,染上黏腻的蜂蜜色泽。

“我的目标是成神。和破一样。”她说。

“为什么你这么想成神?”苏明安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如果我获得神明的力量,便可以改变一些东西。”她说着,眼神很亮很亮:

“我想……打破那面黑墙,消除世代的诅咒,让穹地里的人都得到光明与自由。”

她说着,眼里有着一股原野般的平静。

——没有人注定要背负诅咒而生。

她要他们,每个人,都能在阳光下生活。

……

“明明连自己活下去都很难,现在倒是想着成神了。”苏明安说。

“你不是位次第一的冒险者吗?”茜伯尔说:“还不许我有点野心吗?”

她说着,语声坚定:“我和破不一样,他想伪装成佰神。我则想成为一名新神,这样一来,我无需收集黑羔羊、黑乌鸦、黑蟒蛇的三大权柄,只要拥有自己独特的权柄就好了——我已经拥有了我自己的权柄【预言】,还差信仰和能量。能量的话,只要赢到最后,我就能获得当初佰神遗留下的能量。但是信仰这种东西……”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

她微微眨眼,睫毛随着她眼球的转动而轻颤。

“——因为你是玖神的信仰者,所以,一身玖神气息的你,无法获得别人虔诚的信仰吗?”苏明安说。

“……是。”茜伯尔说。

“你为什么不放弃玖神的信仰?”苏明安问。

苏明安已经考虑过,只要茜伯尔选择放弃玖神的信仰,他可以为她造势,让那些愚昧的族民信仰她。

当然,他也可以尝试自己成神。毕竟他已经有了渡鸦的跟随,渡鸦曾叫过他“佰神大人”。

这就是一个选择问题了。

……

【——是让茜伯尔成就新神,还是选择让他自己复生佰神?】

这似乎是两条截然不同的结局路线。

不知哪种结局,会实现她推翻黑墙,消除诅咒的美好愿景。

她会希望实现一个完美的HE。一个对这片大地上的人们,皆大欢喜的结局。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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