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抓了壮丁啊。”
“是啊。”
“大年初一都要上班？”
“还挺好，至少在医院上班比配着我爸妈去串亲戚好。每次拜年走亲戚，那些人都把我当免费医疗站点使用。但是我说的东西吧，好的就信不好的就不信。把我当算命先生一样，把医学科学当玄学。所以我现在都懒得去走亲戚了。反正那些人都是医生治不好病是医生庸碌，治好了病是菩萨保佑。我都懒得搭理那些人了。那么信菩萨还去医院看什么病啊，去庙里抓把香灰吃下去不就行吗。”
“而且我来双庆医院做手术是按外聘专家手术费给的，也不算抓壮丁打白工。”
在医院里林晓与张桐和江华碰了一面。刚好林晓查完房遇见了正在王嘉佳病房的两人。
林晓因为要帮着江华爸爸做手术，所以特别联系到了双庆人民医院的院长。医院这边对于林晓愿意来做手术是非常高兴的。
虽然说在中国的医疗规定中医生只有在挂靠医院的单位才有行医的权利，只要出了医院一步，那么医生就没有行医的权利。但是中国总是变通的。
不然的话大街上或者火车上有个人突发疾病寻找大夫，别人知道你是大夫，但你因为这个规定却不去救人，那么多半是要被喷到死的。
还有很多医院会请国内外知名的大医生来医院会诊，第一是帮助解决医院解决不了的病症，第二是大医生的医疗模式和思路能很好的教育医院里相关的医生。有的时候医学手术和解数学题一样，有人给点破一个窟窿，那么就能给人开启一扇全新的大门。
所以挂靠医院才能行医的规定虽然有，但基本上大家都是无视的。如果非要上纲上线的话，那不知每年有多少人要白死掉。
双庆第一人民医院是双庆最大最强的综合性三甲医院。不仅仅是双庆人来这求医问药，还有临近城市的人也会来这里治病。
因为双庆开设的各个科室很多，虽然说不上每一样都很顶尖，但基本上也没有特别弱的项目。
尤其是双庆第一人民医院是双庆拨款最多的医院，也是双庆最早开设癌症相关医疗项目的医院，所以双庆医院的癌症治疗项目是许多罹患癌症的病友的选择。
毕竟不是每个病友都有钱自费去首都协和治病的。
也因为收治的病人多了，双庆医院消化内科和肿瘤科的医生人手总是缺。而且癌症作为世界性的医疗难题，并不是和感冒一样，医生开两片强效感冒药就能简单治好的。
“双庆这边挤压了很多他们没有能力开展手术，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的病人。尤其是骨肉瘤这边，得病的基本上都是孩子，这些患病的孩子平均年龄只有十一岁。医院里收治的最大一个是十四岁的。”林晓站在走廊里用手指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有些头疼。
张桐看了眼林晓：“很麻烦？”
“非常麻烦。骨癌的治疗方法是所有手术中伤害最大的之一。如果一个孩子是手臂或者是大腿上有了骨癌。一旦到了必须手术的程度，我们都需要将孩子的骨头从身体里取出来，然后装进容器里进行消毒。”
江华面皮有些抽搐：“你是说把整根骨头都抽出来？”
“对。你们之前看到的王嘉佳病房里左边病床的小女孩，她从大腿骨到脚踝部分都有癌细胞分布。医生的建议是截肢，截肢比较保险。虽然说也不能保证癌细胞没有转移到其他地方，但比起做手术来说，截肢对病人的预后情况会更好一点。”
“不过那个女孩死活不同意，情愿死也不像锯掉一条腿，所以医疗组开会做了一个新方案。对女孩的整条腿做整骨灭活。简单来说就是把女孩整条腿的骨头全部取出来，然后消毒，最后在安回去。”
张桐有些好奇：“怎么消毒。”
“煮。”林晓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
张桐双眼瞪大：“那不熟了吗。这是消毒还是熬大骨头汤啊。”
林晓很明显不想和张桐解释具体的不步骤，因为对外行人解释这个太麻烦了。
“反正就是很麻烦就对了。你们想吧，把整条腿的骨头抽出来消毒杀菌后在安装回去。预后的痛苦是非常巨大的。巨大的创口就有大感染的风险等等。反正双庆医院的院长这一次请我做的大多数是儿童的骨肉瘤手术。”林晓淡淡的说道。
“因为我的异能丝弦切割可以把创口破坏减少到最低，之后的缝合也可以尽可能的还原成腿部本来应该有的模样，让儿童的手术预后比较好。”
“不过这些都不是麻烦的，只是普通的手术都还好。主要是双庆这边还有好几个癌细胞开始扩散的孩子。你们今天看到了那个红发少年香克斯了吧。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组织了。”
林晓看着窗外的有些空旷的大街摇了摇头。
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但江华和张桐偶尔看一些电视节目也知道，癌细胞扩散到淋巴组织之后基本上就是没救的状态了。剩下的时间以日计算。
江华想到了今天看着那个少年os的香克斯，那种精神抖擞神气扬扬的模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可以看见死亡的大门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