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了先帝,那法某还真就想跟董公就此事好好的说一下,先帝当年登基,也不过是小宗入大宗而已,并非是光武皇帝的嫡出子孙。”
“若是董公觉得今日之弘农王被废新天子登基有违祖制,那当年先帝登基之时,也是有众臣公议的,难道先帝登基也是不符合祖制吗?”
这话一出来,董卓顿时气急。
“你!”
法正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当今陛下虽非先帝嫡长,却也是先帝之子,长安诸贤为了抚慰先帝的在天之灵,故而并未从其他的刘氏宗亲中做任何选择,依旧是以先帝一脉的子嗣继承皇位,这难道不是对先帝的最大的尊重吗?”
“况且,弘农王在位之时,一手废除了新政,还滥发小钱之政,使得关中与司州、中原诸地战乱频频,百姓无法生存,其祸乱不亚于当年的黄巾之事。”
“这样的帝王,我们还拥立他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坐视他将大汉江山毁于一旦吗?”
“董公身为朝廷重臣,更是当年先帝一手提拔,后又促成新政,自然明白这当中的风险有多大,望董公能够以大局为重!”
说罢,法正遥遥一拜。
董卓让法正一番言辞说的直迷糊,他心中暗道:这法正真不是一般人啊,别看他年轻,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愣是把自己噎的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方见董卓缓缓的开口说道:
“尔等在长安城中,鼎定乾坤。以雷霆之势定下大局,如今又来以言辞说我,老夫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法正说道:“董公此言差矣,公手中掌握着大军,如今陈兵于凉州,对于朝廷来说,乃是镇守于外的大将!朝廷有此大事,岂能不得董公支持?”
董卓冷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忌惮老夫手中的凉州大军,哼哼,怎么?难道刘俭还想让老夫主动将兵权交出去不成?”
法正摇了摇头:“末吏领丞相之命,来此之前,就曾得到丞相的告诫,说董公领兵一生,为大汉朝建立了赫赫功业,如今已是年过六旬!若是在这个时候夺去了董公的兵权,无异于要了董公的性命,使我大汉朝失去一员大将,此非大汉之福,更非丞相之愿。”
董卓眯起了眼睛,说道:“若是不想卸老夫的兵权,那老夫倒是想问问,刘德然为何要断了老夫的军粮?”
法正道:“董公,您这就有些误会丞相了!”
“丞相何时断过您的军粮?您的军队如今每天不都有用度吗?”
董卓恼羞成怒。
“刘德然从长安供应给老夫的军粮,只够我凉州军队短时用度,老夫的军队在此处是为了打仗的!随时都可能向西进远征,一旦过于纵深,岂能没有存粮?这种供应之法,如何打仗?!”
“让老夫怎么打赢胜仗?”
法正叹息着说道:“董公啊,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朝廷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乃是整顿内政之时,根本就不是对外用兵打仗的时机,当下之即,是先整顿内务,使朝中的局势稳定,然后再寻机西进,完成先前没有完成的事情,这才是朝廷眼下最应该做的事。”
“董公若是要强行进兵,只会徒增整个大汉朝的压力。”
“咳、咳、咳!”董卓听了这话,立刻低头使劲的咳嗽了几声。
“刘德然这竖子,这是欲让你来此气死老夫的吗?”
法正言道:“董公此言差矣,我乃是奉朝廷之命来此,所有之事皆是为了公干,并无任何私怨。”
“况且,今日我来与董公相见,主要也并不是为了说兵权之事,而是想与董公商议,大汉朝今后到底应该如何发展。”
董卓说道:“刘德然如今已经执掌了整个天下,大汉朝怎么发展,他还需要过问老夫吗?直接自己去做就是了。”
法正道:“董公此言着实是对丞相有所误解,董公,难道您觉得丞相是真的怕您不成吗?您麾下虽有近十万大军,但面对的是整个凉州叛军,丞相只要彻底掐断董公的粮道,您的大军人数越多,就会崩溃的越快。”
“到时候董公也就算有雄才大略,只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董卓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阴霾之情。
其实这事他心中非常清楚,在刘俭的角度上,他一定会彻底的给西凉军断粮,但是董卓就没想明白,为什么刘俭不这样做呢?
眼见董卓脸上露出了疑惑,法正知道时机已到,随即开始跟董卓打起了感情牌。
“董公不必犹豫,丞相为人重情重义,法某在来之前曾经与丞相就董公之事商议过。”
“丞相曾言明,董公虽然势力强大,声望冠绝西州,却也是朝廷的一员猛将,于公于私,丞相都不愿意与董公为敌。”
“而且当年董公与丞相亦有提携之恩。”
“董公执掌朝堂之后,丞相与董公一同对天下施展新政,董公这些年在朝廷所做的事情,丞相还是非常认可的。”
“我今番来时,丞相曾有一言,让我转达于董公。”
董卓毕竟上了年纪,心不如原先那么狠了。
他听了法正的话,恍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