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给魏司马的礼物,指望魏司马今后,能在奉先面前为我们两方接洽,今日这些礼物,乃是一点小心意,当然,魏司马如此是带不回去的,这些礼品回头且寄存在刘某这里,待司马返回长安之后,刘俭自然会派人送往府上,绝不食言。”
身为吕布的妻弟,魏续平日里虽然也被手下的西凉兵尊重,但被人赠以如此厚礼,还是第一次。
礼品的贵重与否倒在其次,关键是他找到了一种很少有的受重视的感觉。
“将,将军此言当真?”
刘俭爽朗的笑道:“司马这话说的,刘某岂是赖账之人?况且我河北地大物博,资源富庶,难道还会计较这些许财物吗?”
说罢,刘俭伸手拉起了魏续的手,道:“在刘俭眼中,什么金银财货,也不及英才可使人动心,吕都尉乃是天下人杰,魏君乃是一州人杰也!”
这话说的……也太让人舒坦啦!
“唉,久闻刘将军乃是仁义之人,爱才若渴,今日方知盛名无虚啊,魏续何德何能,竟可使将军这般看重,将军放心,今后只要事关我家都尉与将军之事,但凡不违背道义的,魏续定可效犬马之劳。”
“如此最好了!”
……
……
董卓在接到了牛辅和魏续之后,方即撤兵,他缓缓的向着西面而去,不再合围雒阳。
看起来,董卓确实在遵守与刘俭的谈判。
在董卓撤兵之后,刘俭确认对方没有下一步的不轨动作,方才带人进入了雒阳城。
在这里,他再一次见到了他的老师卢植。
不过刘俭没有想到的是,见到卢植之后,自己的老师居然做出了一件足矣惊动士林的大事。
他竟然拱手作揖,向刘俭施礼请罪。
刘俭见到了卢植做出如此动作,顿时吓了一大跳。
恩师之礼,他是万万受不得的。
刘俭急忙躲开,让过了卢植这一礼,随后一甩甲胄的前摆,单膝跪倒。
“老师,为何如此?莫不是学生有什么罪过,惹恼了老师?”
卢植缓缓地直起身,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愧疚之情。
“我这糟老头子,给你添麻烦了。”
“老师这是说的哪里话?”
卢植摆了摆手,道:“你莫要不承认,这一次,先是吕布牛辅,后是董卓,皆是因为老夫,使你在司州几番为难,为了保护老夫甚至辗转数百里,昼夜驰骋,虽然成功了……但这几日,老夫却在想,若是你没有成功?又该如何?老夫是不是对不起你?是不是愧对了你的一片孝心。”
刘俭站起身,笑道:“老师,言重了,这些都是学生该做的。”
卢植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但不糊涂,也有自知之明,这个天下,已经不是老夫所了解的那个世间了,老夫所崇信的那些,已经不足矣立于当世。”
“老夫若是继续顽固,只会给身边的人,还有你,带来灾祸……”
“当初,陛下任老夫这个雒阳太守之时,你力劝老夫不要来,但是事到如今,回头看看,老夫一意孤行,给你惹下了多大的祸患!”
刘俭笑道:“老师这话严重了,什么祸患不祸患的,学生这不是都平定了吗?”
卢植苦笑道:“你可以平定一回,两回,三回五回,却不能十次二十次的都没有疏漏,纵然是神仙,也办不到吧。”
说到这,卢植冲着他招了招手,道:“你来。”
刘俭跟随着卢植来到了太守府正厅的桌案前,卢植拿起桌案上的一份奏表,递给他道:“你看。”
刘俭打开奏表,大概看了一下,问道:“老师要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
卢植叹道:“是时候回范阳了,其实仔细想想,还是当年在缑氏山教书育人的那段日子最顺老夫的意,为师已不想在这个时局下继续苦撑了,倒不如返回乡中,开办私学,继续执教讲经,为你多培育几个人才,岂不胜过在此给你添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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