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儒之后,刘俭在帅帐内静静的坐着,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帐外的日头,看着太阳逐渐落山,天色渐渐地变为漆黑。
他的神情一直没有改变,脑海中在静静的思考着眼下的局势。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不是靠着灵机一动,一拍脑门就能定下来的,纵然是身为穿越者的刘俭也一样。
他虽然穿越了,却还保持着前世的习惯,有的时候刘俭喜欢静静的练习冥想,清空思绪,平稳心神,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心情,然后将头脑全部放空之后,再去琢磨眼下需要面对的事情。
虽然只是一个很简单细微的行为习惯,但却可以让他在关键时刻获得最清醒的头脑,能够在最紧要的关口,做出最明确的判断。
天色黑了之后,便听帐外突然响起了脚步之声。
刘俭抬头望去,却见刘备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兄长,东西送回来了?”
“是!我已经让心腹家人将东西送到了,就在我的营帐内,你放心就是了。”
刘俭笑着点了点头,刘备办事,他又怎么能不放心呢。
这天底下除了刘备之外,或许还真想不出一个能够让刘俭信任的人了。
“那些东西,你先保管好,过几日李儒会派人来取,具体如何交接,回头我会与对方做具体的沟通。”
“喏!”
“兄长,坐下,陪我喝一爵。”
刘备闻言大为惊奇。
他慢悠悠地坐下,然后对刘俭道:“德然,军中已经行了禁酒令,你身为主帅,如何能够随意违背?”
刘俭摇了摇头:“兄长,我哪是那样的人,酒我是不会喝的,咱们以茶代酒。”
说罢,便见刘俭递给了刘备一爵“茶水”。
说实话,刘备真心喝不惯这破玩意。
他还是宁愿违背将令喝酒了,但刘俭偏逼他喝茶,他非说这东西比喝酒好,能够延年益寿,还能够淡雅明志。”
如何能够延年益寿,刘备没感觉出来,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玩意喝着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实话还没有喝凉水痛快。
无可奈何的喝了一口,刘备立刻将酒爵放在了桌案上,不想再继续饮之。
刘俭却没有放过他,他指了指那酒爵,不满意道:“全喝了!”
刘备无可奈何的将酒爵又重新拿了起来。
“对了,兄长,我跟伱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与董卓,暗中结盟了!”
“噗!”
刘备将刚刚饮入口中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接着,便见他惊讶的看向刘俭,面上都是惊恐之情。
“为什么?要跟他结盟?难道我们要与袁家为敌?”
刘俭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不与任何人为敌,这个结盟,在根本上来说,其实并不算是结盟,准确的说,是互不侵犯条约更合适……”
“但是,为何要如此,他可是凉州人?”
“兄长,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当下,刘俭就慢悠悠的,将他的想法和这次与董卓结盟的根本目地,一五一十的向刘备娓娓道来。
听完刘俭的叙述之后,刘备当时就沉默了。
他沉默了好久。
最后,他才慢悠悠的道:“德然,你想的是真远,换成我,或许只会看到如何能使天下不乱,为了使天下不乱,我可能在行事之中,还会与士族妥协,重用各家的人才,让大汉重新获得稳定。”
刘俭摇头道:“不改变游戏规则的规矩所获得的安宁,最终也不过是水中月而已,根本当不得真,只有将规则全部打破重立,施以更为先进合适的制度,才会让这个世间重新获得和平与安宁。”
刘备听了这话,感慨的长叹口气。
“你说的这些,我多少还是明白的,不过也就是跟着你,我才敢想想,若是换成我自己,断然是不敢如此处置的,唉,以后还是跟你多学着吧。”
说到这,刘备竟端起那酒爵,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德然,还有一件事,我派去从家乡取张角遗书的亲信人说,眼下青州和徐州那边,黄巾军的余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这一次他们在青州起势的人数不少,大有席卷之势。”
“青州黄巾?”刘俭眯起了眼睛:“我最近没有听到有人向我说明这些。”
刘备道:“眼下,不论是朝廷内外中人,都在着眼紧盯着雒阳内外朝局,怕是有心还能盯着青州的人,不会太多吧。”
刘俭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刘伯安现在还在青州治政,他在青州东面诸郡大兴纸业,鼓励民生,他所行之事,对于我大汉天下而言,着实是异常重要的,当下还是要多加观察为上!”
“德然,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俭笑道:“雒阳这场大戏,前戏已经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戏没有我们参与的份,陈留王已经被我迎接回了邺城,左将军的重号我也已经得到了,爵位也已经达到了县候,还与董卓达成了默契联盟,至于雒阳今后的厮杀,暂时与我们没有关系了!”
刘备起身道:“如此说来,咱们撤回冀州?”
“不